第26章 第26章_真千金继承道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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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龙威道观

  穿着青色道袍的老人白发长须、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模样十足的高人范,他正是龙威道观现任观主邱南颂。

  邱南颂坐在电脑前,表情说不出的严肃,“你们应该看到了吧?”

  玄门app管理员后台增加了一条观主注册申请,这本来不是稀奇事,国内玄门大小道观23座,换了观主不稀奇。

  真正稀奇的是,这位观主继承的是上清道观——那个三清之一、公认玄门第一,又和玄门断开联系超过五十年的上清道观。

  这是真的吗?

  屏幕里是三位老人的脸,他们虽然不像邱南颂这样仙风道骨,但各个都是鹤发童颜,气质独特。

  其中顶着一头乱发的老人说到:“我记得姬前辈和上清道观渊源深厚,不如去问问姬前辈?”

  几乎所有玄门中人都知道,那位在人世间鼎鼎有名的姬善就是上古凶兽饕餮,而这位姬前辈和上清道观的关系最为密切。

  大家都以为姬前辈是和上清某位得道前辈是至交好友、在好友的教化下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才会这样照拂上清弟子。

  只有当上观主后才会被告知——姬前辈是被上清某天才弟子抽去神骨才会变成这样,两个人除此之外毫无交集。

  这一秘闻真是震惊观主!

  谁想得到姬前辈转化成瑞兽是因为失去神骨、被迫在人世间行走,所谓“至交好友”的说法完全就是放屁!

  就这样,姬前辈还对上清弟子各种照拂,听起来就跟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

  不过这话他们不敢当着姬前辈的面说,谁让人家是饕餮呢。

  另外一位眼角有疤痕的老人赞同地点头:“这个可以问问,毕竟是上清道观的新观主,姬前辈应该知道。”

  “老邱,你和姬前辈联系最深,求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最后那位脸颊圆胖的老人拍板做了决定,他话题一转:“说起来,最后那个鬼胎是谁解决的?我票都买了准备明天过去,结果地府说已经死了。”

  本来说好,四大道观每个道观认领最近的一个鬼胎,因为收到地府通知时,位于国内的五个鬼胎已经死了一个,正好剩下四个,四大道观认领一个。

  结果当时三位观主都有委托在处理,考虑到对付的是鬼胎,必须准备周全、万分谨慎,他们就没有及时过去。

  等他们做好准备要买票过去的时候,剩下的三个鬼胎已经死了。

  换而言之,四位观主中,只有邱南颂带着弟子解决掉一个鬼胎,其他三位都在陪跑。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不过玄门中出了有实力对付鬼胎的人,怎么着也不该寂寂无名吧?

  眼角有疤痕的老人笑了声,“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解决的,玄门中有这样的人物,这是天大的幸事,谁知道至今没有道观出面认领。”

  这放在哪个道观身上,都是值得宣扬的事情——有这样玄术水平的弟子,何愁没有香火?

  那乱发老人听到这话,说:“等等,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上清道观做的?”

  如果是玄门中的道观弟子所为,现在肯定已经宣扬开了,但既然到现在都没消息,说明对方很可能不是玄门的人,而今天又突然收到上清道观观主的注册申请。

  两件事前后发生,就让人不得不往这方面想了。

  邱南颂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性。”

  他刚说完,圆脸老人忍不住说:“我没有怀疑上清道观的意思,但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宋檀才26岁,有实力解决鬼胎的,怎么着也该三四十岁往上走,如果真有这样一位人物存在,观主的位置怎么会落在宋檀身上?”

  话音刚落,大家都沉默了。

  这个说法也无不道理,玄门很讲究辈分,没理由让小辈越过长辈担任观主。

  “我觉得有可能是宋檀的同辈。”

  眼角有疤痕的老人抚了下雪白的胡须,“宋檀在网上很有名,好像还处理了几个委托,她这个名气至少能给道观招来香火,如果我有徒弟能像她这样,就算玄术水平差,我都把观主的位置传给她。”

  “你拉倒吧,上次你还骂骂咧咧,说玄天道观丢我们玄门的脸,现在就传观主的位置给宋檀,你个糟老头子满嘴胡话!”

  圆脸老人毫不客气地呛声,把人说得差点捋掉几根宝贝胡须。

  “嘿,赵庄你瞎说什么呐!这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玄天道观那是什么,搞些弄虚作假的节目、去些危楼假装闹鬼搞直播,丢人现眼!”

  眼角有疤痕的老人吹胡子瞪眼,“再看看人家宋檀,她就在微博做了个宣传,从来不说自己处理过的委托,而且还耐心辟谣,这才是我们玄门中人该有的样子。”

  眼见着这俩老冤家隔空又要吵起来,乱发老人赶忙开口:“诶行了行了,你们俩真是见面就吵,现在谈正事呢!”

  他也不等两人再开口,径直对邱南颂说:“老邱啊,向姬前辈求证这事就交给你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问问地府,我记得上清几个得道高人在地府任职,上清道观的事,他们应该也知道。”

  “好,我稍后就去问姬前辈。”

  结束视频通话后,邱南颂很快就去给姬前辈发了条短信,礼貌地询问对方现在是否有空,有问题想要请教。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邱南颂才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什么事?”

  即便这声音足够年轻,邱南颂也不敢有丝毫的轻慢,恭恭敬敬道:“打扰姬前辈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玄门app收到宋檀的注册申请,她自称是上清道观的现任观主,姬前辈知道这件事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是有这个事,上清道观的现任观主的确是她。”

  “原来是这样,多谢姬前辈解惑,晚辈就不打扰了。”

  ……

  看着姬善发来的“旅游”二字,宋檀深刻怀疑这家伙在骗他。

  但是看到他发来的地址,宋檀没有追问下去——旅游就旅游吧,姬老板的爱好实在猜不透。

  宋檀在网上买了一张明天下午到阳平市的车票,正准备去洗澡睡觉,就看到收到了一条新短信:

  “‘玄门app’宋观主,您好,您的注册申请已通过,从现在起,您可以自由使用app与各位玄门中人沟通交流,祝您使用愉快~”

  这么快就通过了?

  她还以为得明天才能收到消息呢!

  宋檀愉快地打开玄门app,直奔论坛中的“灵异求助”板块:

  “委托人自称鬼上身,但身上没有任何阴气,我建议他去看医生,他偏不信,哪位道友能帮忙看看”

  “屋子前任主人上吊自杀,现任屋主每晚做梦,该如何解决?”

  “怨灵被困住无法去地府,请精通风水的道友帮忙看看”

  “鬼城受害者又增加一位,含着怨气的衣物到底怎么处理?”

  就是这个帖子!

  虽然刚才公孙晏说了个大概,但她还是想亲自看看帖子的内容。

  刚看开,就看到帖子最上面有一条提示:

  “邱南颂观主、赵庄观主、苏光耀观主均介入该委托,委托已结束,委托人死亡”

  死了?!

  宋檀刚刚还在为注册成功、以后不用到处筛选委托而高兴,看到“委托人死亡”五个字,心情立刻变得沉重起来。

  她本来还想明天去阳平市后,先去看看这对夫妻所住的老宅,没想到委托人已经死了。

  宋檀沉默了片刻,选择继续浏览这篇帖子:

  “鬼城受害者又增加一位,含着怨气的衣物到底怎么处理?”

  “主楼:

  “樊静华-坤元道观第23代弟子”:前两天有对新婚夫妻找到我,丈夫是鬼城人,从小没遇到灵异事件,外出打工认识妻子,两人结婚后准备回老家办酒,妻子在老家整理旧衣柜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件做工良好的旗袍,妻子好奇试穿旗袍,照镜子的时候觉得镜子里的人漂亮得不像自己,还给丈夫看了,丈夫也夸她好看,妻子就把这件衣服收起来,准备带回去。

  当天晚上妻子就跟被鬼迷一样,凌晨一点起来换旗袍,坐在床边梳头,丈夫喊她也不理,丈夫觉得邪性,第二天问妻子的时候,妻子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夫妻俩都害怕,就想着把旗袍烧了,没想到刚烧掉,回头就看到那件旗袍还挂在衣柜里。

  两个人连老家都没敢住,当晚住的宾馆,结果丈夫再次被吵醒,又看到妻子穿着那身旗袍坐在床边梳头,他们特意问宾馆调取监控,都没看到有东西靠近房间,夫妻俩直接离开老家,回到打工的h市,但是不管他们跑到哪里,妻子每晚必定穿着旗袍坐在床边梳头,他们寻求帮助,最后找到我身上。

  我看了那件旗袍,的确有很重的阴气,就用驱煞符把旗袍烧了,阴气的确消失了!但是等驱煞符烧完,我就感觉到这股阴气又出现了,回头一看,那件旗袍果然还挂在衣柜里。

  目前已经尝试过九天驱邪阵、玄阳雷霆符、封阴符,但全都以失败告终,我还特意把旗袍带回道观处理,可是旗袍依旧会出现在夫妻俩家中的衣柜里,还请道友们帮帮忙。”

  ““解小瑜-玄微道观第40代弟子”:有试过引天雷吗?天雷对这种东西天然克制。”

  ““樊静华”回复“解小瑜”:多谢前辈回复,引天雷也尝试过。”

  ““周蒙生-龙威道观第39代弟子”:又是鬼城?我去问问师父”

  ““樊静华”回复“周蒙生”:多谢师兄!”

  “……”

  宋檀大致刷了刷,这楼主更新了其他玄门中人介入处理的后续,全部以失败告终。

  其中被姬善夸过拿得出手,还带着弟子解决过鬼胎的邱南颂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邱南颂-龙威道观第38代观主”:这件事根源不在旗袍,而在阳平市本身,阳平市地势凹陷,气候潮湿多雨水,很难见太阳,特殊的地势气候导致这里阴气难以散开,本道也束手无策。”

  而在一周前,楼主发了最后一条回复:

  ““樊静华-坤元道观第23代弟子”:昨晚凌晨一点,妻子穿着旗袍把自己溺死在水盆中,丈夫精神崩溃,即将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溺死在水盆里……

  看完这条帖子,宋檀缓缓吐出一口气。

  如果她能早点联系玄门中人,说不定就能早点看到这条帖子,从而救下这对夫妻俩。

  宋檀揉了揉脸颊,决定继续翻看该板块下的求助,不过像这这样的紧急求助帖没有看到,倒让她找到一个同样与鬼城有关的委托案。

  ““鬼城受害者——身上沾了阴气总能听到有人敲门,试过破阴符,但无效””

  “主楼:

  “骆婉-玄天道观第20代弟子”:有位网友在网上跟我说她的经历,她不是鬼城人,只是上周去鬼城参加同学婚礼,从那回来之后,每天晚上午夜十二点就会听到敲门声,敲门声特别大,她第一天睡得特别沉都被吵醒,从猫眼看没有看到人,但是敲门声还在响,她不敢开门,希望那个人会自己走,或者因为吵醒邻居被赶走,但是那天晚上特别安静,只有敲门的声音。

  她实在害怕,特意跟物业的打电话,让值夜班的保安上来看看,保安很快就到了,给她打电话说外面没人,但她还能听到敲门声,她甚至还看到保安站在走廊上,敲门声一直没有停,一直到一个小时后,敲门声才停止。

  第二天她就回到父母家,当晚再次听到敲门声,她特意去叫醒父母,但父母都说没有听到,只有她能听到敲门声,她父亲看她这么害怕,想开门给她看看,被她阻止了,她觉得如果开了门,门外的东西会进来,那会变得更危险。

  现在敲门声维持了一个星期,午夜十二点准时响起,一到凌晨一点就结束,整整一个小时,她现在晚上都带着耳塞睡觉,效果不好,还是能听到,但勉强也能忍受。

  我和她见了一面,她身上沾了很重的阴气,我用破阴符无效,当场驱散了,但很快又会重新出现。她是个活人,又不能用杀伤力特别强的符,还请各位帮忙看看。”

  这个求助帖也有好几位观主介入过,但都以失败告终,那位委托人现在每晚带着隔音耳塞入睡,几乎要习惯这种生活。

  看来这阳平市的确有些问题,只要沾上阳平市的阴气,都很难从中脱身。

  宋檀关上手机,她今天要早点休息,等明天抵达阳平市,就知道阳平市到底是什么情况。

  次日上午八点,宋檀拖着行李箱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刚要把行李箱放到上面的行李架上,一个热乎绵软的东西扑到她的小腿上,紧紧抱住她的腿。

  “???”

  宋檀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眼,正对上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眼睫毛长翘浓密,非常漂亮。

  这是一个看起来才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衬得皮肤越发白嫩,圆圆的小脸带着可爱的婴儿肥,看起来就像瓷娃娃一样可爱软萌,只是额头上有一块格外刺眼的淤青,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女孩抱着她的腿,眼巴巴地看着她,似乎想寻求帮助。

  “宁宝!”

  年轻的女声焦躁地喊着,宋檀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位年轻女性,她身材略显丰腴,生的一张秀美的圆脸,看起来倒是温和内敛。

  对方朝宋檀歉意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宁宝,快过来。”

  说着就要过来拉走小女孩,小女孩却避开她的手,小身子灵活地躲到宋檀身后,小手紧紧抱着宋檀的腿,一副寻求庇护的样子。

  这一幕引起其他乘客的注意,他们怀疑地看向那名年轻女士:

  “你是孩子她妈?”

  “怎么了?”

  “这是你孩子?”

  “……”

  女士急得连忙解释,“我是孩子亲妈,真是亲妈,我手机里还有她小时候的照片!”

  就在她要拿手机证明自己身份时,有乘客弯腰去问小女孩,“她是你妈妈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这一反应让气氛缓和下来——还以为是人贩子呢!

  那乘客看她害怕,注意到她额头上的淤青,耐心地问到:“是妈妈打你吗?”

  小女孩摇摇头。

  这下连乘客都弄不明白了,既然是亲妈、也没有被虐待,她为什么抱着别人的腿不放,不肯回到妈妈身边?

  宋檀倒是理解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别怕,我帮你解决。”

  小女孩眨着乌黑的眼睛,似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宋檀牵着她的手,拖着行李箱往走向年轻女士,对方正想拉过孩子的手,小女孩却侧着身子不肯让她触碰,整个人都依赖地贴在宋檀腿上。

  这反应让年轻女士难过又不解,“宁宝你怎么了?”

  宋檀轻捏了捏小女孩软绵绵的小手,问这位母亲:“请问你们坐在哪?”

  尽管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缠着对方不放,她还是回答说:“就在这排。”

  母女俩是一起出来坐车,最外侧是一名独自出门的年轻男孩,正好宋檀的位置也在最外侧,男孩二话不说就同意和她换座位。

  换好位置后,宋檀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因为小女孩不肯靠近母亲,宋檀只好坐在母女俩中间。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温晴——也就是孩子的母亲,她看着孩子居然宁愿靠近陌生人都不肯靠近自己,心里格外受伤。

  见她神情低落,宋檀安慰道:“未必是你想的那样,她应该是看见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温晴一听这话,表情立刻变得狐疑起来——这女人不会是个骗子吧?

  这眼神丝毫没影响宋檀的心情,她耐心地说:“你孩子是不是经常会摔倒,或者磕到、碰到?”

  温晴点点头,眼神仍旧狐疑:“但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是这样,这能有什么问题?”

  小孩子本来就活泼好动,会摔跤也很正常。

  宋檀解释说:“如果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摔到,那的确没什么问题,但她不是。”

  “你想说什么?”

  温晴眼底的防备越发明显,发现宋檀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领处,她下意识捂住脖子上的玉佩,“你看什么?”

  宋檀好脾气地笑了笑,“你佩戴这枚玉佩很久了吧?”

  “那又怎么样?”

  仿佛没有看到女人脸上的警惕防备,宋檀直截了当道:“冒昧地问一句,这枚玉佩是陪葬品吧?”

  温晴满脸的不敢置信,“你——”

  她怎么会知道?

  宋檀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稍稍压低声音:“如果我没看错,这枚玉佩的来历恐怕没那么正,是墓里来的吧?”

  “你!”

  温晴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她父亲回家的时候遇到两个很奇怪的人,他们行色匆匆、背着大包袱,这枚玉佩就是从包袱里掉出来的。

  她父亲看这玉佩成色好,就把这玉佩昧下,当成礼物送给了她,至于那两人的身份,很可能就是盗墓贼。

  “看出来的。”

  宋檀没有说太详细,“你先把玉佩摘下来。”

  听她说出这玉佩的来历,温晴也不含糊,直接摘下玉佩递给她。

  宋檀接过玉佩后捏在手里,这才开口说:“你的女儿之所以经常摔倒、碰到,是因为这玉佩中的精欺负她。”

  “什么?!”

  温晴当场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宋檀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下意识看向女儿,却发现女儿飞快点头,眼眶都红彤彤的,格外委屈。

  这反应更是让温晴难以理解。

  这枚玉佩中的……精?

  欺负她女儿?

  温晴表情空白了几秒,说话都磕磕绊绊:“怎、怎么会?我戴着很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听说过狐狸精,没听说过玉佩还能成精的!

  宋檀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戴上的玉佩?”

  温晴连忙回答说:“17岁的时候,这是我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从那之后一直戴在身上。”

  这个年龄倒是能理解,不过这玉佩作为陪葬品,含有主人的一口怨气,但还需要大量的阴气供养才可能诞生自我意识。

  阴气……

  宋檀略微思索,脑海中灵光一现,“抱歉,我想问问,请问你是阳平人吗?”

  “我不是阳平人。”

  温晴神情一震,看向宋檀的眼神越发神奇:“不过我大学是在阳平念的,后来在这边工作结婚。”

  怪不得,又是阳平!

  宋檀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玉佩,她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红痕,沉吟道:“如果是这样就能理解了。”

  “什么?”温晴连忙追问。

  她理解什么了?

  宋檀转头看了眼小女孩,回头向温晴解释说:“你从17岁开始就佩戴这枚玉佩,后来在阳平读大学、成家立业,这枚玉佩就是在那几年间诞生了自我意识,它把你当成它的母亲,对你的孩子格外排斥。”

  这也是这孩子为什么会经常摔倒,就是精在欺负她、想要弄死她。

  话音刚落,小女孩连忙点头,像是怕母亲不相信,她点得格外用力。

  “我、它——”

  温晴徒劳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忽然间明悟过来,“是因为它,你才不肯说话吗?”

  她女儿小时候明明那么机灵,逗她说话还会啊啊地叫,可后来长大了,不管怎么都不肯开口说话。

  女孩眼睛越发明亮,她连忙点头。

  ——是的,它说只要她敢说话,就弄死她。

  看到女儿的反应,温晴顿时红了眼眶,像是被一柄重锤敲击大脑,脑子里嗡嗡一片——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泪水模糊了视线,温晴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心中情绪复杂而翻涌,有痛恨、有自责,但更多却是庆幸。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女儿根本没有问题!

  温晴满脸欣喜,声音越发哽咽,“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早知道她就该砸了那块该死的玉佩!

  女孩见她哭得厉害,连忙跳下来,伸出小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温晴如获珍宝般把她抱进怀中,低头紧紧贴在她的侧脸上,“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打扰母女俩的相处,宋檀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不可能再还给温晴,砸了玉佩也无济于事,玉佩只是它的藏身之处,砸掉玉佩并不会让它消失,反倒可能导致情况变得更麻烦。

  与其砸掉玉佩,倒不如把它困在玉佩里,受到道观的正气的指引和熏染,早日化解原主人的那口怨气。

  ……

  即将抵达阳平站时,天色逐渐变得暗沉,云层像是被墨水渐染似的,越往前方就越发阴沉如墨。

  一滴雨水在车窗上拖拽成细长的雨丝,随之而来是越来越多的雨丝,车窗内部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前方的城市被雨幕所隆重,空气中的淡淡白雾模糊了城市的轮廓,像是暗沉斑驳的大片色块揉杂在一起。

  阳平市在下雨。

  “阳平这边的气候就是这样,一年都见不到几次太阳,每次回来基本都在下雨。”

  温晴已经习以为常,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潮湿的天气,不过她的爱人和事业都在这边,所以才会喜欢上这座城市。

  “噢?”

  宋檀会想起邱南颂在那条帖子中说的话——“阳平市地势凹陷,气候潮湿多雨水,很难见太阳,特殊的地势气候导致这里阴气难以散开。”

  她还没下车,就已经感觉到四周有股淡淡的阴气。

  列车到站后,宋檀拖着行李箱,跟温晴母女俩一起下车。

  临分别前,小女孩在她的侧脸留下一枚软乎乎的亲吻,倒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揣着那枚玉佩和新到账的五千块钱,宋檀拖着行李箱准备出去搭车,她还没走出出站口,就被灿烂刺目的光彩吸引了注意。

  姬善?!

  宋檀惊愕地看向霞光所在,果然看到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车站出口处,身上的霞光隔开了外面灰蒙暗沉的天色,同时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

  宋檀快步朝着他走去,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喜色,“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竟然还抽空过来接她!

  姬善朝她伸手,宋檀了然地把行李箱递给他。

  “我坐飞机当然比你快。”

  姬善的语气还算温和,他撑开伞遮在两人上方,单手拎起行李箱,他垂眼看着自己握伞的手臂,宋檀会意地握上去,跟着他走出车站。

  湿润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噼啪无序的雨声遮掩住车站里的嘈杂声响,倾盆大雨几乎模糊了前方的景物。

  抬头看着上方的黑伞,宋檀眼眸弯弯:“没想到你会过来接我,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姬善眼眸低垂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语气漫不经心道:“我只是从朋友家回来,正好路过车站,顺便等了你一会儿。”

  “反正有人接就是好。”

  宋檀笑眯眯地应声,看他带着自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她眉毛轻扬,“别告诉我,姬老板在这里有房有车。”

  “你说呢?”

  眼睁睁地看着姬善解锁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宋檀沉默地上了车。

  姬老板真是有钱到过分,她连省了车费都要高兴很久,结果人家在阳平这种小城市都有房有车。

  宋檀的视线立刻被那个形状圆润的车摆件所吸引,这个圆头圆脑、挺着肚子一脸满足的生物……不会是饕餮吧?

  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姬善收伞上了车,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他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浸湿。

  宋檀惊奇地问:“这个是饕餮吗?”

  这未免太可爱了吧!

  姬善面色微窘,他清了下嗓子,“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宋檀正想说话,忽然瞥见他左手中指上有一抹非常亮眼的金色——很显然,是和她同款的那枚戒指。

  他还戴着呢?

  注意到她的视线,姬善态度自然地握住方向盘,他启动车辆离开停车场,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个话题立刻转移了宋檀的注意,她看向窗外,天空中乌云层层堆叠密布,明明是下午三点,这天色却像是已经要入夜。

  “这里到处都能感觉到阴气的存在,很不对劲。”

  她处理过很多委托,但这种地方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到。

  难怪阳平市会发生这么多怪事,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宋檀突然想起姬善在这里有房有车,他又能看到那些阴物,连忙问:“对了,既然你在这里买了房车,应该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吧,有看到过什么怪事吗?”

  姬善面色微顿,语气略显微妙:“我住在这里的时候,这里还不叫阳平市,而是峪州东溪县。”

  宋檀:“……”

  对不起,她忘了这位大老板已经活了太久。

  “买房是我托人办的,我不喜欢这边的气候,所以不怎么过来。”

  姬善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波澜不惊,却听得宋檀心绪起伏——她也好想这么有钱。

  “——等等,那你昨天说要过来旅游?”

  宋檀昨天就很想问了,只不过碍于自己要在他家借住,当时没开口。

  好端端的,突然跑到阳平市旅游,怎么看都像是随口扯的幌子。

  姬善眼神略微飘忽,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理直气壮:“一个理由而已,至于是什么不重要。”

  噢?

  宋檀笑吟吟道:“这么说,那你是特意来陪我的吗?”

  “咳——”

  姬善差点被呛到,他刚想说不是,又觉得这样回答,她肯定不知收敛,以后还会不停说这种话,再然后习以为常、不当回事!

  他话到嘴边改了口:“是的,被你猜中了。”

  “!”

  宋檀惊讶了一秒,紧跟着又笑了起来,“那真是太荣幸了,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够认识姬老板。”

  姬善:“……”

  可恶,根本没用!

  姬善在阳平市的房产并不位于市中心,而是稍微落后于其他城区的西城区。

  等进入西城区后,宋檀才明白他的房产为什么会在这边,因为西城区都是老式那种独门独户的小院。

  不过越往这边靠近,空气中的那股阴气就越发浓郁,连带着这边的天色都要更加暗沉,仿佛已经入夜。

  这并非是乌云导致,而是阴气致使的,阴气就像是给这片区域蒙上了一层灰雾。

  这些独门独户的小院门口都挂着红布条,门口贴着已经褪色的门神似的画,不过画中不是民俗中偏好的那两位门神,而是一个有着六只手臂、盘腿而坐的人。

  作为玄门中人,宋檀对佛家不太感兴趣,但她也认得出来这不是佛像。

  这个形象让宋檀莫名有些不舒服,“姬老板,你知道那贴的是什么吗?”

  姬善看了眼后视镜,“是当地流传的一个叫和泽仙尊的神灵,据说贴在门口可以保佑不受到邪灵的侵扰。”

  和泽仙尊?

  这种形象到底是怎么和“仙”搭上边的?

  就在宋檀百思不得其解时,就看到前面有位老人正在往门口贴纸,似乎正在换新的“门神”。

  她正想看清楚那位“和泽仙尊”的模样,就听到一旁的姬善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她干的。”

  宋檀下意识问:“什么?”

  姬善抬了抬下颚,示意她看向那位老人站立的位置,“那栋院子是我的。”

  宋檀:“……”

  所以她这是在帮姬善贴“和泽仙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应该不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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