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追妻(7)_燃尽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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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追妻(7)

  时莺懒得看他,没好气地说,“我减肥,你请全剧组的人喝饮料?”

  是想把她给馋哭?

  贺臣泽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没忍住撩起唇角,顺着她的话宠溺地说,“好,下次不请了。”

  “……”时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对她亲昵的语气,好像他们之间是什么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一样。她闹脾气,他就哄。

  为什么当她下定决心离开他的时候,贺臣泽又回来招惹她?

  “你知不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时莺顿了顿,接着说,“所以你再怎么讨好我也没用,我只会觉得你恶心。”

  段雪没想到时莺敢这么和贺臣泽说话,要知道贺臣泽哪里被“恶心”这个词形容过,要是哪个演员敢这么说他,这会儿早就在圈子里销声匿迹了。

  她想象着贺臣泽发脾气的模样,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贺臣泽非但没生气,还笑得很痞,“多骂两句,免得气着自己。”

  他当然要讨好时莺,她身边有觊觎她的人不说,如果他不来找她的话,说不定哪天时莺就真的会不记得他是谁。

  时莺拿他没办法,这人骨子里就是个无赖。她偏过身,继续看剧本,下午和晚上的戏需要调动时莺所有的情绪,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可能要拍很久。

  贺臣泽站在黎宿旁边,跟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剧情,可能也就只有他有在剧组里自由出入和指导的特权,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赶出去了。

  他生得很高,背影十分挺拔,刚刚在时莺旁还温和的人,现在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时莺收回眼神,走戏后正式开拍,时莺没花多时间就入了戏,完全没有因为贺臣泽在旁边就被影响。事实上,贺臣泽还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因为以前每一个作品他都有参与过。潜意识里时莺觉得,只要贺臣泽在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拍完,时莺还陷在戏里出不来,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对。祁燃想跟时莺搭话,但后者没理会,他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演戏无非两种派别,一种是体验派,一种是技巧派。很多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会采用第一种表演方式,这种方法虽然有点笨拙但是演出来的角色还原度很高。时莺虽然不是新人,但依旧会采用这种表演方式,她会忘记自己在演这个角色,而是想法设法真正变成这个人。

  效果虽好,但是后遗症也很严重,那就是很难出戏。她决定缓一会儿,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时莺抬眼看了一眼,男人的手掌上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时莺怔了怔,明显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眼眶突然有些红。

  在她刚演戏的时候,常常因为无法出戏而失态。有一次演一场哭戏,贺臣泽已经喊了卡,但是她还陷在戏里出不来,整个人像个小兽一样可怜兮兮地哭着。当时贺臣泽递给她一颗奶糖,“吃颗糖。”

  当时的时莺收到糖之后还很丢人地打了个嗝,贺臣泽抬起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指尖都被沾湿了,他打趣,“怎么那么爱哭?全是你的水。”

  她莫名想到他先前在床上说的荤话,脸红得像个番茄。

  果然,每次只有贺臣泽能看出她的想法。

  时莺差一点就伸出手接了。幸好残余的理智将她拉回来,她抿着唇,看起来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种哄小孩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

  贺臣泽脸上怔了怔,收回手后指尖攥紧,强颜欢笑道,“以前有个小孩,拿糖哄一哄就好了。”

  时莺意有所指,“长大了,可能就不稀罕了。”

  不稀罕了……

  这四个字像是尖刺一样扎进贺臣泽心里,他知道,她不稀罕的不是那颗糖,而是他的关心。

  祁燃不想看到两人独处,过来递了瓶矿泉水,“时莺姐,喝口水,感觉你刚刚拍戏好用力。”

  虽然拍戏不是什么体力活,但一直调动自己的情绪,会导致整个人精疲力尽。祁燃知道这个时候时莺应该不想跟人说话,于是也没多说什么,乖巧地站在一边当电灯泡。

  时莺接过水,“谢谢,我好多了。”

  说完她当贺臣泽不存在,跟祁燃往前走,“我们讨论一下明天的戏……”

  时莺是第二天才知道,段雪的角色被换了。虽然这个角色戏份不是很多,但能在这个电影里客串其实是个很好的出名机会,因为黎宿这个导演拍出来的作品成绩都不错。

  不用想都知道,段雪现在一定气得半死。如果按照她以前的脾气,她肯定会买个热搜暗示大家是时莺千方百计地将她踢出剧组,一来败坏时莺的名声,二来虐虐粉。

  然而现在她根本没办法买热搜,段雪这回是踢到了铁板,在炒作营销卖惨这方面完全斗不过贺臣泽的公关团队。

  因此,她非但没办法卖惨,反而因为耍大牌被踢出剧组的消息人尽皆知,不少业内的人都不敢用她。因为演员不做特别过分的事,导演是不会轻易更换角色给自己找麻烦的。

  许婷觉得十分地解气,“段雪之前还仗着自己有营销号胡作非为,现在终于反噬了,你说这是不是俞玲姐的功劳?”

  新经纪人就是好,公关方面处理得真及时。时莺只知道段雪是贺臣泽换掉的,但没觉得网上那些也是贺臣泽的手笔,理所当然地将功劳给了经纪人,“嗯,俞玲姐这方面是很有经验。”

  段雪虽然走了,但是很快就换了个演技更好名气也更高的女演员,很快就将那部分戏份补拍好。

  剧组依旧还是跟以前一样忙碌,只是这天时莺拍一场戏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摔了下来,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吓到了,时莺整个人重重地摔到地上,看起来就很疼。

  导演急了,“都愣着干什么,快看看去啊。”

  时莺失语了半分钟,整个人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全身被疼痛席卷,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下来。

  祁燃最先下来,工作人员、助理还有其他演员也赶紧围上来,“没事吧,摔伤了吗?”

  时莺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幸好楼梯不是很高,并没有骨折。只是她腰伤犯了,行动有些不利索。

  她不愿意耽误剧组的拍戏进程,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坚持,因此休息了一两天就直接坐着轮椅回了剧组,还特意嘱咐俞玲不要买什么敬业通稿。

  观众对于这种事是很反感的,因为明星的片酬比普通人高,在他们眼里演员敬业是本职。当然时莺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个行业不该会说台词就是好演员。

  时莺以为俞玲是个很会营销的人,毕竟上次把段雪治得服服帖帖。没想到俞玲收到时莺的消息之后,回复,“你放心,我有分寸。”

  时莺拍完一场,刚补好妆准备继续,突然看到贺臣泽从不远处走过来。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脸色不是很好看。

  还没等她说话,贺臣泽俯身,长臂一揽就将轻飘飘的时莺抱在了怀里。

  在场的工作人员呆住了,连同祁燃也是。他们看见平日强势的时莺在高大的贺臣泽怀里,小小的一团,这个唯美的画面莫名有偶像剧的感觉。

  “你干什么?”要不是时莺受伤,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你说呢?”贺臣泽本来在外地,听到时莺受伤的消息,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的,脸上还有几分倦色。他一边走一边跟导演说,“让时莺养好伤再拍,损失都算在我头上。”

  时莺下不来,只能被抱着。贺臣泽特意避开了她的腰,一手放在肩膀下,一手勾着她的腿。时莺原本想质问他是自己的谁,贺臣泽突然垂下眸子看她,哑着嗓子说,“腰一定很疼。”

  “……”她眼眶泛红,为了掩饰低下头。

  他知道她以前受过多少伤。

  贺臣泽把她送到酒店房间,为了避开腰伤,让她趴在床上。时莺冷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男人嗓音里带着轻笑,“用完就丢?”

  时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裙子就被贺臣泽掀开,肌肤完全暴露在贺臣泽眼下。这一猝不及防的行为让时莺吓了一跳,“你……”

  想说告他,但贺臣泽说不定还会给她请个律师。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长裙,因此没穿安全裤。贺臣泽一掀,她内衣都露出来了,再加上这个姿势,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我看看腰伤。”他嗓音淡淡的,男人的大掌轻轻揉了揉她的腰,听见她哼了一声,“本来腰就不好,现在……”

  “……”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内涵呢?她没好气地说,“猫哭耗子假慈悲,以前怎么没见你心疼?”

  “是不够心疼,上次你受了惊吓,我就只是回来看了一眼。”贺臣泽淡淡地说,“所以这两天,让我好好照顾你。”

  上次?时莺回想了一下,原来那次不是在做梦,贺臣泽真的回来过。她心软了一秒钟,随即忍着痛把衣服扒拉下来,不让他看,“你以什么身份照顾我?贺臣泽,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贺臣泽这段时间总是听到时莺说这些话,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嘴角的笑意还是僵了僵。他知道,他不可能躲避对她的感情了,因为这次听说他受伤,他比以往每一次都紧张。

  过去长时间的抑制和心理暗示,让他某段时间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可一旦某个点失去了支撑,汹涌的情感成倍地涌来。

  他勉强装作没有把她话放在心上的模样,“以你护工的身份,可以吗?”

  贺臣泽还没有把姿态摆得这么低过,他垂着眸子,“不要钱,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莺笑了,“像你这种免费护工,我伸伸手能招来十个,每个都能比你听话。”

  话音刚落,一旁的手机显示来电,上面写着祁燃的名字。

  贺臣泽眼睛被刺得发疼,一号护工这么快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后面是会继续虐男主滴。

  贺:?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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