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于室的世子妃_39_女主病,炮灰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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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于室的世子妃_39

  众闺秀正说得热闹,卫传芳坐在其中,宠辱不惊但羞怯地微笑道“还未作准,如今正在议亲,能不能成尚且不知。你们快别说了,倘或将来没成,可叫我怎么做人呢?”

  众闺秀又奉承她一番,说“以芳娘如此才貌与品貌,还有哪个未婚的女郎能越过你去?此事定然十拿九稳了。”

  众人正说着,忽觉光线一暗,转眼时,便见一位丽人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她身形高挑,襦裙迤逦垂地,身上的狐裘洁白高贵,随云髻上簪着几朵白色的腊梅,看上去,当真是容颜似雪人比花娇。

  闺秀们失神了一瞬,有人喃喃低语“不曾想,陆三娘便是嫁了人又守了寡,遭逢如斯大变,又不饰脂粉,依然容色过人,令人移不开眼。”

  见众闺秀们看过来时,陆之韵只对着她们淡淡一笑,便有女郎未语先飞红了脸。于是,李三娘本意是要示威的,却听到有女郎道“难怪郎君们对陆三娘趋之若鹜,便是我一个女子,被她这样望上一眼,也是要失神的。”

  李三娘“……”呸!陆之韵这种就是个狐媚子!看上她的儿郎们不过都被她的容貌骗了,男人也不过是看中皮囊的蠢货罢了!

  卫传芳同样也听到了这些话。

  陆之韵望过来的那一眼,她看到的不是她微微一笑,而是挑衅,是不满,是挑剔。想到上次牡丹宴上陆之韵在她耳边说的话,她镇定从容地看着陆之韵,挑眉一笑,而后对身旁的闺秀道“若果真论起来,有一个人比我更配萧璎。”

  “何人?”

  卫传芳看着陆之韵,一字一句,似笑非笑道“陆三娘。”

  旁边只当她极力吹捧陆之韵,失望地叹了口气道“陆三娘自然是配的,只可惜她先嫁了萧璎的长兄,如今又是个寡妇……倘或她尚未婚嫁,二人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却不及芳娘。”

  这些话,陆之韵都听在了耳朵里,卫传芳的神情和嘴角那抹得意的笑亦让她觉着刺眼,又有些啼笑皆非。她没理会她们,李三娘已笑吟吟地迎上来,夹枪带棒道“多日不见,韵娘又清减了。便是思念亡夫,也该保重自个儿。”

  大武王朝以丰腴为美,身姿纤细并不受待见。

  陆之韵笑道“听闻女子有孕,便易思虑不足,看三娘的身形,左不过才三四月的光景,如今连眼神儿都不好了?”

  直白点说,就是——你眼瞎?

  李三娘被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了,扶着腰摸着肚子咬牙切齿道“韵娘说笑了。虽说我如今有孕,眼神儿还是不错的。”你就是瘦了!气死你!

  陆之韵不都纠缠,反倒一笑,问“果真么?”

  李三娘颔首“自然是真的。”

  陆之韵看也不看卫传芳一眼,故意叹了口气,道“许是近日操心二郎的亲事,过于劳乏了。”

  有闺秀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母曾对我说,‘你如今是二郎的长嫂,正所谓长嫂如母,我又精力不济,看人难保有不周全的时候,你便多操心操心。’阿母信我,说新妇必要过得了我的眼,才让进门的,我少不得要帮着相看相看。”陆之韵答得十分从容。

  卫传芳绞紧了臂间的披帛,脸上的笑都僵硬了,也不说话。

  这时便有闺秀问“听闻芳娘正和萧将军议亲,果真么?”

  “自然是真。”陆之韵似笑非笑地瞥了卫传芳一眼,和和气气道,“如今正在合庚帖。当日阿母问我卫大娘如何,我便说此女颇有声名,二郎娶她当是不错的。听闻卫大娘棋艺颇佳,我亦善弈,最喜棋逢对手。”

  这显见得就是挑衅了,就差赤果果地说来啊,你来啊!互相伤害啊!看我们鹿死谁手!

  李三娘自然没听出其中的□□味儿,反觉着憋屈——她同时请卫传芳和陆之韵来,就是觉着卫传芳和陆之韵有一战之力,想看她们撕起来,谁知这俩人竟然都不应战?

  这都什么鬼?

  但是。

  她还是按照计划,安排陆之韵和卫传芳坐在一起,共用一张高几。席间,少不得觥筹交错,大家说说笑笑,谈谈胭脂水粉和少年郎君们,成了亲的便讲讲自家的郎君。

  席间,有薛家府上豢养的家妓奏乐起舞以助兴。

  大家看上去一片和乐融融。

  卫传芳看了会儿胡旋舞,举杯对陆之韵道“未及萧夫人多矣。”

  陆之韵含笑道“承蒙谬赞。”

  二人碰爵共饮。

  卫传芳低声问“贵府上为我同萧将军议亲,果真是你点头首肯的么?”

  陆之韵笑睨她一眼,凑到她耳边道“怎么?卫大娘不信?”

  一阵幽芳袭来。

  这可是陆三娘!未出阁时便享誉长安的第一闺秀第一美人。倘或不是早就和萧家定了亲,就被征召入宫了的。

  卫传芳亦在她的影响下长大。

  甚至于,在她曾经处境最艰难的时候,她还模仿过陆之韵。模仿她的言行举止、模仿她谈笑风生时的姿态,模仿她最受吹捧的娴静温柔,模仿她的才学(学习一门才艺),让众人记住了她,并成功地扬名。

  而在闺秀中、在各位官太太面前扬名,已改善了她在家中的处境,让她阿爷看到了她的价值,愿意多照顾她一些。

  此刻,陆三娘离她这样近。她有一阵失神,一颗心在胸腔里嘭嘭直跳,便如她初见萧璎的时候。

  她嗓音有些发干“信。自然是信的,只是,上次,你说你和他……为何还会同意这门亲事?”

  这不是故意让她来抢人么?

  卫传芳并不觉得陆之韵有这么简单“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陆之韵一只手放在了卫传芳腰上,虚虚揽着她在她耳边道“你要名,要利,我要人。”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我们各取所需好不好?”

  卫传芳几乎想要大叫不好!一点都不好!名是我的,利是我的,人也是我的!

  但她抿紧唇,一句话也不说,只脸颊气得略略泛了红,看上去竟是含羞带怯的模样。陆之韵的另一只手已捏着她的下巴,令她抬起脸,浅笑着点评道“你生得很不错,倘或你能让他变心,也是你的本事。”

  卫传芳平时的聪慧全都不知哪里去了,她一言不发,陆之韵却又轻轻一笑,为她倒了一杯酒,像是在蛊惑她“值此良辰美景,再饮几觞。”

  不得不说,卫传芳被陆之韵激起了斗志。但是,她和陆之韵的段数不一样。陆之韵本就才智过人,今年芳龄十九,又嫁了人,经历的事儿也多,而卫传芳今年才将将及笄,因此,在陆之韵面前,她竟稚嫩得像是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孩子。

  随后,陆之韵又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又一边赏着歌舞,一边应付着他人的奉承,一边还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和她寒暄“令尊如今身子可还好?”

  卫传芳收敛心神,镇定下来,得体地回答道“还好。”

  陆之韵漫不经心地说“今日天气渐冷,我看他们在朝中做事的,反倒比从前忙碌了几分。”

  卫传芳应付道“许是近日来事多。”

  陆之韵便只饮酒,又不说话了,目光在席间逡巡一圈,待筵席罢,大家去赏梅时,陆之韵走到一位心事重重的妇人面前,温声慢语道“我见夫人眉头紧皱,想是有什么烦心事。当初我丈夫亡故时,我最想的,便是能有人陪我说说话,能听我说一说心中的苦楚。夫人若不弃嫌,可与我说说,我必不说出去的,能替夫人排解的,便替夫人排解排解。”

  那妇人愁眉苦面,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道“多谢陆三娘好意,也没什么事,不必忧心我。”

  终是什么都没说。

  随后,陆之韵但凡见着有位已婚妇人聚在一处,便凑过去加入闲聊,把话儿往他们的郎君、公姆身上引,又和柳佳懿柳佳娴说了一会儿话,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宴会上一片花团锦簇,看上去依旧锦绣繁荣,但确然是波云诡谲的,大家说的话都别有深意,很有些互相套消息、说似是而非的话麻痹对方之意。在她获得的消息当中,大部分都是,这些妇人的郎君要么今日愁眉不展心情不佳乱发脾气,要么便是忙得脚不沾地。

  再结合如今的形势,没有什么自然灾害,亦未曾听说要推行什么新政,未曾听说要修建些什么新的宫殿庙宇,未曾听说边疆有战事起来,未曾听说有使者来大武谒见皇帝,如今,便只剩下了一件事。

  回安定侯府后,陆之韵便去见了安定侯夫人。

  她半点没含糊,直接问“阿母如今急着让二郎娶亲,可是担忧遇上国丧?”

  今上年已老迈,能让一位太医的妻子忧心忡忡,必然是今上不好了,而她的夫君极可能被威胁着要做什么事被她知道了,以至于她过于忧虑,才在筵席上现出行迹来。

  国丧三年不能娶妻。

  这也是安定侯夫人担忧的。

  但。

  陆之韵道“二郎的亲事,不宜过早定下。此事,当与阿爷商议,待风平浪静时再定亦不迟。”

  安定侯夫人犹疑片刻,道“此事,正是我和你阿爷的主意。卫少师是太子少师,他是和东宫一处的。令二郎与卫大娘早日定亲成婚,不仅是为二郎,也是为萧家。”

  作者有话要说萧嘤嘤垃圾作者!两章了,我两章没出场了,一直活传说里,没展现出我的英武不凡,没和脑婆啪啪啪[微笑]

  韵娘……好惨一男的

  作者菌心虚点烟英武不凡会有的,啪啪啪是会被河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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