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幕 无言谁会凭阑意_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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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幕 无言谁会凭阑意

  张纪蒹对于自己挣扎再挣扎还是落入公主殿下编织的情网一事感到羞愧。曾几何时她还以为自己只要度过了师父算出的“劫”,便可以恢复女儿身。不说成亲生子、与谁执手,但至少也可快意江湖,一生逍遥不是?

  可一道圣旨打破了她既定的轨迹,虽然师父说凡事皆有因果,回京当驸马本就算她的命数。然京中风谲云诡,这个命数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张纪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她布好了应对之法,却哪料对手根本不是棋士,一统胡乱无章得任性道法倒让她本就不那么冷硬的心又松懈了下来。这样的自己,真是让人厌弃到无以复加。

  可就算如此,张纪蒹在听到殷菱臻发下的重誓时心里还是腾起了一股久违的暖意。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告白,应该也是平翎公主殿下为了打动自己特意努力的结果。她是知道的,殷菱臻的喜好里并没有诗词。平翎的生母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宫女,不受宠爱的她自然不会像皇后四妃家的女儿那般幸运,能够在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太学,与众皇子等一道读书习字。

  殷菱臻十五岁才得以见到自己父亲的正脸,也是十五岁才开始补习那过去十年的不足的,包括她的名字“菱臻”,都是在“认祖归宗”后才学会的。

  殷菱臻一直在努力弥补自己与其他公主之间的差距。可说到底,就算再受宠,她的内心依旧藏着深深的自卑。这是后天皇帝陛下给予再多,都无法弥补的。

  所以就算张纪蒹的本意是不愿相信殷菱臻所说的任何话语,可是在听到这样的表白之后内心到底还是产生了动摇。能打动人心的,也只有真心了吧?

  十五岁的生辰为界,殷菱臻仿佛一夜暴富的村妇,举国上下最好的东西都被送到了她的面前,应接不暇。从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精彩,远远比她与母亲待的那小小院落更鲜活丰富。而伴随着的,是与荣耀同在的质疑声。就算平翎公主容貌上与先帝相似,在学识、谈吐上却是望尘莫及。一位是名留青史的女帝,一个是无任何建树的公主,本就比无可比。但皇帝陛下对十六公主的重视还是让人后怕的。毕竟前车之鉴,没有人会忘记当初周明帝是如何将看似平凡的周恭帝一力推上了皇帝位。

  最初的两年,平翎公主恨不能将自己掩藏于尘土。但好在后来,大家逐渐发现,平翎公主除了容貌,比之先帝无异于东施效颦——就算后来公主的礼仪越来越好,谈吐也越发文雅。再等到公主嫁人,一颗心全投在了驸马身上,便更加让人放心。只盼着她那病秧子驸马能这么病怏怏得多活些时日,牵绊住这位“平翎”的公主。

  想来,爱脑补戏文的或许不止是殷菱臻一人。

  张纪蒹这一世并没有如前世一般名声在外,但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殷菱臻猜测人的性格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投其所好,自然是要用张纪蒹喜欢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结果就算是没被接受,至少也能增加些好感度不是?

  果然,张纪蒹本人在如此孟浪的攻势之下并没有露出厌弃。她总是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就算殷菱臻已经多次表示不会在乎她的性别身份。而对于殷菱臻的直白,她也依旧没有正面回应,对于自己的小秘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殿下,时辰不早了,微臣……真的得回家去一趟了。”张纪蒹挣扎了一下,想要逃离殷菱臻对自己双手的掌控。

  然不达目的的殷菱臻自是不会放手,她知道张纪蒹对自己并非全无用心——虽然不知这真心里有几分是因为爱意。她可以原谅张纪蒹不敢放手一搏的心态,却不愿纵容她对感情的逃避。

  “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君臣相称。”殷菱臻轻叹,语气多少有些幽怨,“如此番我放你离开,纪蒹准备何时再来见我?”

  何日再来?张纪蒹本是没有想过的。成为驸马的这些日子,大多是殷菱臻喊她,她就出现。若不是惹恼了公主殿下,她自然是不会主动……

  “你今天才去看过母亲……你才刚刚从齐国公府回来。”殷菱臻委屈说道,“你今日若是又走了,不怕会惊动阿爹么?”

  哦,对。“张驸马”今天才回过家。不管怎样,张纪蒹毕竟已经“嫁”给了公主,还是最不省心的那一位。频繁回家被人看见,大概又会惹得一身腥吧?一想到自家泰山那张脸,张纪蒹“啊”了一声,用商量得语气问道:“要不,我明天再回去?”

  回不回去的本来就不是重点。殷菱臻懊恼自己总是被驸马牵着鼻子走,可有些事情又不可能看到了听到了却不去在意:“你到现在都还把齐国公府当家,那咱们自己的家呢?”

  殷菱臻想与张纪蒹一起搭建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家。从重生归来,从重逢张纪蒹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她知道张纪蒹喜欢猫,就提前收罗了好多只养在身边。就算经常被蹭得一身毛,就算被呛得连连喷嚏,还是坚持称自己最喜欢小猫。

  可谁知道才成亲那会儿,她讨好得将猫咪们都展示在张纪蒹面前时,张纪蒹却长起了皮疹,并且好长时间都不再接近自己。直到,她忍痛将那些猫咪塞到了其他公主府上。还被十二十三笑了好几个月。

  如果张纪蒹修了个好道,这会儿她应该坦然得告诉殷菱臻“天地为家”。可惜她是个俗人,勘不破红尘,修了个假道。修了假道的张纪蒹对自己的家人非常在乎,对自己面前的新家人也无法完全忽视。可心中的天秤还是有自然而然的倾斜,答案显而易见,她却不愿意告诉才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公主殿下。

  至于到底不愿多些、还是不忍多些,张纪蒹不愿去深究。她终究是会离开殷菱臻的,她也必须离开她。

  这已经不是张纪蒹第一次错估对手。平翎殿下总是能在你以为已经能将她摆平的时候又毫无自己得跳起来。就像现在,张纪蒹还在斟酌言辞,殷菱臻就已经自觉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女人?”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张纪蒹被殷菱臻认真的神情和鼓起的腮帮子气笑了,平翎殿下的脑子跟她这种要为家人性命苦恼的根本就不一样。

  “你就跟我私下承认了又不会怎么样,我这么喜欢你完全可以成为你的共犯。”殷菱臻却似全没意识到张纪蒹在生气,话语似连珠炮一般从嘴巴里冒了出来,“有了我的掩护,谁还敢怀疑你呢?”

  “殿下说得好有道理。”张纪蒹皮笑肉不笑,声音从牙齿缝儿里挤出来,“可是微臣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是微臣的什么行为让您误会了么?”

  对于张纪蒹这种抗拒从严的行为,公主殿下决定使出绝招。所以当某个“项下禁止”的部位被殷菱臻得意得掌控之后,张纪蒹下意识惊叫出声来。

  张纪蒹平时有刻意压低声音,但光压低声音是不够的,她肯定还有别的掩饰方法。不过一旦声音提高了,依旧是会露馅的。殷菱臻捏了捏自己的战利品,歪着脑袋笑问道:“怎样,你现在还要否认?”

  回答殷菱臻的,是门口殊青的问话:“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纪蒹趁机推开了殷菱臻,蹙眉瞪眼,低声斥道:“殿下堂堂帝女、金枝玉叶,怎能做出如此、如此失礼之举!”

  殷菱臻才不管那许多,她一面将张某人推向床榻,一面做出惊慌失措得样子回应门外:“没、没事,你们都不许进来!呀,纪蒹,别!”

  被公主殿下当马骑的张纪蒹:“……”

  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事情的殊青:“……”

  待门外脚步声渐远,殷菱臻才喜悦得捧住身下已经生无可恋之驸马爷的脸,轻声又兴奋得说道:“你看,我就说我可以帮你的,对不对?”

  “嗯。”张纪蒹闭上眼,彻底放弃了抵抗。她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疯女人可爱?一定是眼睛瞎了!

  “既然这样,作为奖励,咱们是不是可以正式圆房了?”某公主殿下终于决定抛弃脸面,直白问道。

  圆房?本来已经决意装死的驸马爷陡然睁开了双眼:“你来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圆房!纪蒹!纪蒹!圆房!

  “恕我拒绝。”想也不要想!

  “为什么?予的名誉都被你毁了!”殷菱臻扁着嘴,失望道。

  “流氓!不要脸!”张纪蒹红着脸,用力将身上的“大山”挪开,“你要再敢碰我,我死给你看!”

  “你别死。”最忌讳“死”字的殷菱臻连忙收拾了那些嬉皮笑脸,“好嘛好嘛,我知道你有点害怕,我等你愿意的时候好不好?我会温柔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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