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_[综宝莲灯]黑化嫦娥逆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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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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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淡淡道:“死了。”

  “死……了……”沉香如闻晴天霹雳,半晌都回不过神儿来。

  敖听心以为是杨戬所杀,怒道:“杨戬,你心也太狠了!”死按着沉香往身后藏,“沉香,我拦住他,你快跑!”

  可沉香跟呆了似的,喃喃道:“你杀了我爹……你杀了我爹……”他想起临走之前,爹在梅树下的笑容,想起爹与他的彻夜长谈,想起这些年爹爱他的点点滴滴,眼泪止不住下流,恨从心起,将系在脖子上的长生锁用力扯下,狠狠摔在杨戬面前,“我刘沉香,没有你这样的舅舅!”

  杨戬心头骤痛难忍,脸色也冷到极致,敖听心却误以为他动了杀心,忙将沉香往后用力一推,“你快走!!!”挥掌向杨戬扑来,希望能为沉香赢得逃跑的时间。

  敖听心的攻势,在杨戬看来,处处破绽,不堪一击,但,是放沉香走,还是将沉香带回,他犹豫不决。因为内心的迟疑,杨戬掌风游走,与敖听心的交战也一直没有停歇。

  但这在旁观的沉香眼中,是四姨母身陷险境,无法脱身,他想起爹的死,害怕又一位亲人丧生在杨戬手中,双目通红,不要命地扑了上去,无穷的恨意激发了他的神血之力,一股迫人的威压,瞬间直逼杨戬而去。

  杨戬一掌震开敖听心,避开沉香的攻击,他见沉香眼中俱是仇恨,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死死捏着双拳,那股气势,与刘家村的沉香,判若两人。

  杨戬这一怔的功夫,敖听心忙带着沉香飞走了,哮天犬上前嗅了嗅鼻子,问:“主人,还追吗?”

  “…………暗中跟随,随时向我汇报他的行踪和情况。”

  “是,主人!”哮天犬飞身去了,空旷的树林又只剩他一人,杨戬弯身将那长生锁捡起,掸去上面的草屑,露出锁上“长乐未央”四个刻字。

  这四个字,是他亲手刻上去的,在与三公主的千年婚姻中,他曾想过,等有一日真心相爱,成为真正的夫妻,他与她,膝下至少要有一儿一女,他甚至连小名都已想好,一个叫长乐,一个叫未央,但一切都是他痴心妄想,这琉璃美梦,被他亲手摔得粉碎,散了一地。

  及后,沉香的尚在人世,燃起了他心中的火种,他将这份“长乐未央”的爱,转移到沉香身上,获得了久违的温暖,但,这温暖,也是刹那成灰,烟消云散。

  因着镇母“杀”父之仇,沉香恨透了他,沉香眼底的恨意叫他心惊,而沉香所爆发出的气势,叫他惊喜,方才的沉香,像极了曾经年少的他。师父说得对,他这一身本事不是师父教的,是玉帝“教”的,敌人才是最好的老师。沉香需要的,不是一个处处包容呵护他的舅舅,而是一个执着铁鞭、逼他上进、激发他勇气与力量的敌人,此后,他将顺势而为,与沉香为敌,不必再抱有一丝温情了。

  杨戬攥紧了那长生锁,回到天界,一个人走进了真君神殿中。

  这冷冰冰的地方,原是他的家,是他妻子,一点点地设计陈设,亲手打造。他曾经遐想,他与她在此相守一生,儿女成群,妹妹也遇到心爱的人,在此成亲生子,从此,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过,三界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灌江口的杨府,将永远只有笑声,但,一切都是求不得,威震三界的真君神殿,除了后园,一切都已无昔日模样,这里森严陈列着密密麻麻的卷宗,侍守着剑戟森森银面铁甲的天兵,那曾经装满美酒的地窖,早已改为地牢,充斥着可怖的刑罚和鲜血,暗无天日,成为三界耳耳相传中最为恐怖诡秘的存在,而他杨戬,终究,成了孤家寡人。

  杨戬想,他该是难过的,可他心头,却是平静的苍凉,仿佛很久以前,就已预见了他终将沦落到如此境地。他平静地启开秘匣,想将长生锁尘封其中,可秘匣开启的一瞬间,一点晶亮,却突然出现在眼前,如一簇星火,乍然出现在无际的黑暗之中。

  是那只冰玉耳环。

  晶莹剔透,皎洁无暇,这样的纯粹和干净,本不该尘封在阴暗的秘匣之中,这样的一点晶亮,譬如一点萤火,也不足以驱散满殿无际的黑暗,杨戬拈起那冰玉耳环,这本就不属于它,是他“窃”了来的,他又在痴心什么,妄想什么,可悲,可笑,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杨戬打算将那冰玉耳环还给嫦娥,他步出真君神殿,望向那皎洁的明月,思及他上次闯宫时嫦娥的冷怒,以及嫦娥每次见他都是冷若冰霜,手拈术法,预备让那冰玉耳环,自行飞至广寒宫中,却见白衣飘飘的嫦娥,缓缓步出广寒宫,向某个方向飞去。

  杨戬担心她私去华山,忙隐身跟随,但嫦娥并没有下界,而是飞向了弱水之畔,她自袖中取出一粒雪芒萦绕的莲子,抛向弱水,柔声唤道:“弱水,这是百花仙子赠我的仙莲,你将灵魄分与它些许,它便可生于弱水之中了。”

  沉滞的弱水,欣喜地流淌起来,化作一个涟裳女子,依依现出人形,惊喜地将那莲子捧在手中,“谢谢你,嫦娥仙子。”

  嫦娥微微一笑,正欲离开,寂寞的弱水却道:“仙子,你可否陪我说说话,我实在,太寂寞了……”

  嫦娥离去的脚步一滞,心生不忍,“……好。”

  所谓陪弱水说话,其实一直是在听弱水说,弱水不断回忆她当年流到下界时的所听所见,以及与三首蛟的那段孽缘,这是她漫长永恒的生命中的,唯一一点鲜活的记忆,尽管其中掺杂着许多的不美好,但到底是存在的、可感的,是她孤寂生命中的全部真实。

  临了,弱水依依不舍,含羞邀请道:“仙子,可否陪我共舞一曲?”

  嫦娥略一沉吟,颔首道:“不胜荣幸。”她飞至水面之上,与水裳潋滟的弱水,共御风起舞,雪衣翩翩。

  嫦娥美而不自矜,美而不自觉,但隐身在旁的杨戬,却已看痴了。

  明月纨素何所似,翩如惊鸿梦,婉如游龙举,倾国倾城回眸处,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似乎在某个缥缈久远的梦境之中,他也曾看过这样的清舞,在他眼前,像雪莲一样,重重绽放,绽成举世无双的美妙梦境,让人沉醉其中,不复醒来。

  一舞终了,弱水与嫦娥相视一笑,一个沉入水中,一个飞往月宫,方才潋滟流光的水面,重又水波不兴,平静地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但隐身的杨戬,却怔怔在此独立了许久,他将那冰玉耳环,紧紧攥在手心,明明咯得手生疼,却始终没有放开。

  下界人间,误以为杨戬杀了刘彦昌、并将对沉香下死手的敖听心,为了保护沉香,硬将情绪不稳的沉香,关在一屏蔽气味的结界之内,自行带着沉香的衣物离开,希望能将哮天犬引到错误的追捕道路上。

  但沉香,却不甘心窝在这结界之中,做个懦夫,躲避一辈子。他尝试着离开这结界,却因法力微薄,无论如何努力,都出不了这结界。

  他想起惨死的父亲,想起被压在华山下的娘亲,深深地觉得自己没用,为人子的愧疚,让他整个人蜷成一团,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落在那包袱上。

  沉香无声地哭了很久,忽然发现那包袱荧荧闪光,他呆了一下,打开一看,是那宝莲灯散发着柔和的碧光。心有所感的沉香,怔怔地举起那宝莲灯,尝试走了几步,竟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结界。

  惊喜的沉香,遂按照原定计划,只身一人,向华山方向而去。他一路风餐露宿,捱了不少苦,幸而有神木簪护体,无病无灾,还算顺遂。

  这日大雪,山野之间冰封雪盖,沉香衣裳单薄,但因沉香木簪的缘故,并不觉寒冷,他背着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无声地行走,正想着要是会御风之术就好了,忽然听到山谷间传来少女歌唱的声音,如黄莺婉转,清甜动人。

  沉香四下一看,白雪皑皑,连只飞鸟也无,奇道:“谁在唱歌?”

  他这一嗓子喊出,那歌声立刻消失了,沉香不解地挠了挠头,“难道我听错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儿,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宫粉梅树,花色淡粉,芬芳馥郁,重重花枝在寒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沉香见这宫粉梅,不由地想起爹最爱梅花,小院已成焦土,爹也死了,他连尸骨都没见过,想到此处,沉香悲从中来,默默地走到那梅树之下,手也不自觉地抚上那树干花枝。

  这时,却有一少女清道:“不许摸我!!”

  沉香悲伤的情绪瞬间堵住,他吓了一跳,紧紧抱住这梅树,躲在树后,眼睛环视四方。

  这时,那少女声音又响起来了,“臭流氓!不让你摸,你还搂上了!”

  “搂……”沉香一愣,呆呆地仰首望向那梅树,只见那满树的花枝,一下子全压了下来,像人手似的,噼里啪啦,直往沉香脸上招呼。

  沉香“哎哟”一声,撤了手,跌倒在地。

  那宫粉梅树,摇身一变,变做一个粉衫少女,手执小剑,娇俏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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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时候想到一句话,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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