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_[综宝莲灯]黑化嫦娥逆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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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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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山中,原本的双方大战,早已打散,乱作一团。

  先是仁义明理的小金乌殿下,忽然杀死了为他挡箭的月神嫦娥,掠入一面奇异的古镜之中;再是丁香忽然捂心痛叫,昏迷不醒,无论如何输送神力,都无法驱解她心头的灼热;紧接着,一直追杀杨戬的沉香,突然头疼发狂,手中石斧滑落在地,极其痛苦地捂着头部,被杨戬封住周身大穴,推扔了过来;再然后,杨戬似欲飞身入镜,太上老君却突然出现,并使一金刚镯,将那古镜震得神力激荡,且从不出手的他,竟为了阻拦杨戬入镜,而大打出手,就跟不要命了一般…………

  当沉香灵智时清时沌、丁香似有苏醒症状时,嫦娥仙子忽从镜中飞出,紧跟在后的,还有小金乌殿下。

  但小金乌殿下,已不是入镜前的模样,他似陷入了永恒的沉睡,周身为金乌之炎所燃烧,身形已接近透明,仿佛再过不久,就会化为灰烬,随风逝去,与之相呼应的,天地间,正一分分地暗了下来。

  司法天神杨戬,见嫦娥仙子出镜,永远冷若冰霜的面上,竟是焦急关切的神情,他急飞上前,唤着嫦娥仙子的名字,语气急切而又温软,但只片刻,他仿佛看到了天地间最可怕的事情,神情之冷严,比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司法天神,还要可怖十倍,浑身轻颤,眼睛烧得通红,双拳亦用力握起,攥得咯咯发抖,就在众人担心司法天神要伤害嫦娥仙子时,他却声音沙哑地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声嘶力竭中隐忍着示弱的恳求,“嫦娥!!”

  嫦娥仙子闻声看向司法天神,轻轻启齿,“灼心咒解了。”

  众人听得不明所以,而司法天神杨戬,闻言如磐石定住,幽邃的目光掠过燃烧的小金乌,再凝注在嫦娥仙子身上,一字字哑声用力道:“我替你还。”

  嫦娥仙子微一摇首,凝于睫角的泪水,随之垂落于地,被滚烫的热意灼烟而逝,“唯有月魄之灵…………”,她含泪凝望着司法天神,轻道,“……可平金乌之炎…………”

  “…………那你要用命去还吗?!”司法天神幽深凝视着嫦娥仙子,眼中也似灼有泪意,嗓音哽涩,“………嫦娥,你许了我的………………”

  天色愈来愈暗,小金乌殿下身上的火焰也似恹恹将熄,嫦娥仙子端持灵魄的手,随之收紧,她再看了司法天神最后一眼,苍白的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猛地别过脸去,一滴泪随之飘落的瞬间,用力攥紧了手。

  司法天神瞳孔骤然放大,他急跨步向前,抱住无力倒下的嫦娥仙子,无数的月色光华,自她掌心逸出,如在昆仑山上空下起了一场月光雨,浇熄了小金乌殿下周身的金乌之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小金乌殿下的身形,也一分分变得真实,旁观的太上老君飞身近前,一扫拂尘,将沉睡的小金乌殿下,变作金乌本体,揽托怀中,再取出一金瓶,递予紧紧抱着嫦娥仙子的司法天神,口中道:“这是阴阳聚魂丹,万年才得一粒,有凝神聚魂之效,或可延缓嫦娥仙子魂魄离散。”

  正为嫦娥仙子拼命输送灵力的司法天神,微一抬首,骇痛幽绝的眸光略一凝忡,即像忽然醒转某事,咬牙切齿道:“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在司法天神几欲弑神的发狠怒视中,揽袖深深一揖,“真君有必须回护之人,老君亦有,三界定后,真君有何怨怼,尽可冲兜率神宫来。”

  言毕,太上老君携金乌腾云离开,散发着森寒气场的司法天神,神情阴狠,一抬手,径将金瓶捏碎,但在喂嫦娥仙子服下仙丹时,动作却又极轻柔,小心翼翼,如呵护世间至宝。

  然而,万年才能炼得一粒的阴阳聚魂丹,似也不能拯救仙子性命,嫦娥仙子不仅仍是昏迷不醒,三魂七魄亦有离体之势,若不是司法天神将她靠在自己怀中,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源源不绝地为她输送灵力,恐怕嫦娥仙子在自毁灵魄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魂离三界。

  无论是反天一方的孙悟空、哪吒等,还是九重天下界的众天兵天将,他们望着那片焦土上宛若恋人相依的二人,心虽震惊不解,却俱能从那道本应睥睨三界、现却躬身蜷起的墨色背影上,感受到发自内心深处的巨大恐慌与悲伤——这些本该与狠辣绝情的司法天神,永世绝缘的痛苦情绪。

  玉鼎真人的蒲扇已经摇不动了,牛魔王狂揉眼睛以为眼花,哮天犬与梅山兄弟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谁也不知二爷用情竟如此之深,眼前情状,竟与当年三公主自尽时,不相上下。

  在场诸人,独敖春与小玉无心惊诧,他们一个心忧本来似要醒转、不知为何又突然昏迷的丁香,一个心系时而头痛欲狂、时而浑浑噩噩的沉香,正各为他们专心输导灵力时,忽听得沉香大叫一声,反手打伤小玉,抄起石斧,直冲杨戬飞去。

  杨戬此刻正全力护持嫦娥魂魄,若一松手,嫦娥必将魂散,哮天犬、梅山兄弟见状,连忙拼死护在杨戬身前,阻挡沉香的攻击。但沉香乃人神之子,师承孙悟空,又吞下太上老君所炼的无数仙丹,哮天犬等,纵是竭尽全力,又怎敌得过他?!

  但即便不敌,却没有一个人后退,即便二爷自为司法天神后,性情大变,行事寡仁,常连他们这些兄弟也看不过眼,但生死之前,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护在二爷身前。

  老六被沉香狠狠一击震退数步,朝地唾了一口血沫,“难不成今日就要交待在这臭小子手里不成?!”

  老五大笑,“交待便交待了,当初结义发誓,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今天要真死在这儿,也不枉结义一场了!”

  哮天犬闻言“呸”地一声,“要死你们死在这儿,主人才不死呢!!”

  他们笑语以助战兴,但身上伤处却是愈来愈多,玉鼎真人急死,正要抄蒲扇朝孙悟空等拍过去、让他们救人时,哪吒、孙悟空已都飞了过去,拦住沉香道:“沉香,这样趁人之危有什么意思?!等杨戬站起来,我们再与他大战一场!”

  小玉亦带伤跑了过来,含泪叫道:“沉香,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你不能杀杨戬,你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不是吗?!你忘了我们在寒冰洞里看到的吗?你忘了几位大神说他也有一颗博爱之心、心怀苍生吗?!你忘了那块长生锁吗?!!”

  云端之上,观音见沉香在小玉的接连斥问下,面现迷茫之色,缓缓放下石斧,心中十分恼怒。

  太上老君走后,不甘就此放弃西天千年大计的她,欲做最后一搏。尽管小金乌一子已废,扶他为傀儡天帝的计谋直接破灭,但沉香尚可用,令沉香杀杨戬、开神斧、劈华山,立下赫赫功勋,成为新的司法天神,为西天所用的司法天神,此事完成,西天筹谋亦能实现过半。

  本来此事应该毫无障碍,但似因那一缕心魂的缺失,魂牵之术的施展,总是不尽如她意,譬如此刻,因为这小狐狸精的三言两句,沉香的内心,竟又开始挣扎起来。

  不可!!

  杨戬正因嫦娥无法反击,如此关键时机,失不再来,观音急将十成法力,尽灌于魂线之上进行牵引,下方沉香,又一次因内心挣扎痛叫出声,发髻散乱,面上汗意淋淋,一会叫“小玉”,一会儿叫“舅舅”,神情在冰冷和迷茫间不停切换,几近疯狂,极其痛苦。

  牵引魂线,已经绷紧到极致,观音见如此犹未能彻底控制沉香心智,明知再继续沉香或有性命之忧,但仍欲极力牵引,她正要动作时,忽觉有凛凛寒目挟着纵横三界的强大威压,如鹰隼般锐利逼视过来,令人周身为之战栗。

  这样凛冽的眼神,三界中或只有一人能有,观音的心提了起来,俯看下方昆仑山,正见杨戬抬眼看来,冷眸微睐,微抬右手一击地面,立于身侧的三尖二刃刀,即如银电直冲云霄,挟万钧雷霆之势,斩破重重云雾,堪堪停在她的喉前。

  观音指尖魂线稍动,泛着寒光的刀尖,立即逼近半寸,杨戬幽沉的声音,在昆仑五千里山脉上方回响,“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不要忘了,杨戬当年反天,就曾立誓,凡挡我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观音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她的功力,先前因救治孙悟空,受到极大折损,无法与杨戬硬拼,更何况杨戬其人,不仅灵性、悟性、毅力、恒心等,皆是三界顶尖,比之更可怕的是,他的潜力深不可测,当年不过修炼短短三载,他就杀上天庭无神能敌,当时佛祖就推断,若任由这样的潜力被激发下去,于西天,将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于是西天从不进一步刺激杨戬,这一千多年从未正面与他为敌,就连最后定他的死局,亦是选择了让他的外甥——刘沉香来动手,但……………观音看向杨戬怀中的嫦娥……是何人如此愚蠢,竟将嫦娥谋算至死,且让她死在杨戬面前,此时的杨戬,心潮之下如有火山将发,稍微刺激,就能引起滔天波澜,纵是佛祖在此,怕也不会选在此时正面动手。

  观音思及此,再见掌下牵引魂线已绷得笔直,料沉香无法挣脱,遂不再动作,俯瞰云端之下,痛苦抱头的沉香喃喃自语道:“舍弃小我,回归大我,舍弃小爱,回归大爱…………”

  小玉眼中噙泪,众人皆面面相觑,无言的寂静中,忽听杨戬哑着嗓子道:“何为大爱?”

  沉香立即机械道:“为三界,为苍生,忘记个人私情…………”

  杨戬又问:“何为小爱?”

  沉香道:“一己之情,皆是小爱…………”

  杨戬再追问:“何为舍小爱,就大爱?”

  沉香道:“大爱乃大道………”

  ……………………

  随着杨戬追问速度加快,沉香回答速度愈来愈慢,到最后直接哑口无言,脑中乱哄哄闪过无数画面:贪玩生病被爹细心照料,在华山水牢初见娘亲,落水东海轻轻吻上小玉的唇,和敖春丁香称兄道弟共御强敌,随师父一起在峨眉山练武,被四姨母一次次救下………还有……还有杨戬……不,舅舅,若不是他,依自己颓惰的心智,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细细想来,父亲安好,母亲虽失自由但从未遭苛待,以舅舅的神通,若真要杀他,他怎会活着?!……长生锁……长乐未央…………舅舅,舅舅一直以来,也是爱着他的吧…………

  那……这些都是小爱吗?都应该被舍弃吗?…………

  可他现在走的,就是一条改易天条、造福三界的“大爱”之路啊……若无爹娘、小玉、师父、敖春、丁香、四姨母、舅舅等所有人,对他的“小爱”,他怎能走上这条路,并走到今天这一步,怎能实现对三界的“大爱”?!

  众人的目光中,沉香缓缓放下抱头的双手,“爱是不分大小的……”

  与此同时,观音手下的魂线全数绷断,两缕游魂,直接飞下云端,在即将窜入沉香体内时,为杨戬摄住。

  嫦娥的魂魄,终在灵力和仙丹的作用下,暂时被压制回体内,他望着女子恍若熟睡的面庞,一颗心像被人死死攥住,口中都似有血腥味在暗涌。

  嫦娥……嫦娥………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唤着这个名字,任由怨恨将他的心烧得滚烫,几乎是衔着血泪、咬牙切齿的,可当嫦娥真的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他却立即变了脸色,急切惊喜地弯下身去,不敢相信地轻抚着她的乌发与脸颊,薄唇微颤,几番启齿,才声轻到像是怕打碎一个琉璃梦境,哑声低唤:“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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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好忙,又要救老婆,又要打怪,又要做人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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