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年关将至,走亲访友,皆为‘演_将夜:吾为当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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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年关将至,走亲访友,皆为‘演

  第257章年关将至,走亲访友,皆为‘演戏!’

  寒冬腊月,年关将至!

  武当山上的香客,也是少了许多,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唯有黄鹤依旧,清鸣于九霄之下。

  山上的弟子,也大多下了山,返回了家中,同亲人阖家团聚,渡过这一年一度的年节。

  然闹的武当山,也是清冷了下来,无有多少人烟叨扰,反倒是多了几分,仙家气机。

  小莲花峰上,龟驮碑前。

  洪洗象看着,空空如也的竹楼,悄无声息间,也是算了一卦,卦象依旧。

  “今日解签,不宜下山,不宜下山!”

  或许,在之前陈玄,让他嗑那一梦浮生丹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嗑喽。

  破了那胎中谜,丹的药力,亦是因人而异啊!

  “唉,错过便是错了,吃了一梦浮生丹,又能如何?”

  “到了该下山时,自然能下山!”

  只是,何时才该他下山呢?——

  北椋,椋州,陵州城。

  清凉山下,北椋王府之外。

  一袭蟒袍金冠的北椋王徐骁,正在北椋都护,褚禄山的搀扶下,走出了那座北椋王府。

  褚禄山撑着一把伞,将那从湛蓝青天之上,坠落的雪花,给挡了下来,他说道:“义父,要不咱回去等,这天儿也真够冷的啊!”

  “可不敢,在出现前几天,那种事情了。”

  说来也怪,昔日那西楚崇文院的掌院,江水郎不知道,吃了什么失心疯,居然要入北椋王府。

  可身为拂水房的掌事之人,他如何不知道,这什么江水郎,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只能将其礼送出了,北椋地界才算了事。

  徐骁看着那漫天大雪,心中顿感好一阵寒意,他说道:“西垒壁忠义庙,水陆法会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椋刀、老卒,在有心人眼中,可是我北椋,无恶不作的罪证啊!”

  离阳那些老东西,为了算计他徐家的家底,还真是出工又出力啊!

  褚禄山沉思片刻后说道:“据碟子回报,的确是北椋老卒无疑,但那些老卒,早在十余年间,就已经退出了行伍。”

  “这些老卒应该是收了钱,收了那位广陵王的钱,只是广陵王此举,我却是看不明白。”

  可以说,北椋跟广陵,面对是同样的问题,是不过北椋是外藩,广陵是亲藩。

  虽然有外亲之别,可皇帝老子,哪里会管这些呢?

  忽的一阵北风吹拂而过,徐骁伸出了手臂,淡然一笑,说道:“风变了呀!”

  “这风一变,局势也会随之一变,这一次主持,水陆法会的是两禅寺的李当心。”

  “朝廷,这时打算,让两禅寺跟密宗对上,好让我北椋,没了外援。”

  元本溪、杨太岁,又岂是蠢货?

  无论是佛道,是否能够兴盛,都得看皇帝的意思,只看皇帝需不需要。

  褚禄山突然神色凝重的问道:“义父,二郡主那边,该怎么办?”

  “二郡主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对世子殿下,未来继承王位不利啊!”

  他虽然坏事坐尽了,可却不换主子,那位二郡主,知道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又怎么可能会对,北椋没有一点的恨意呢?

  要他看啊!

  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左右不过是一谪仙人,在人间又能翻得起来,多大的浪呢?

  龙虎山祖师祠堂内,难道就没有仙人吗?

  又有哪一个仙人,敢于明目张胆的在,人世间这么乱来。

  徐骁咳嗽几声后,说道:“你可别乱来,否则本王,也救不了你,天上的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啊!”

  他何尝不知道,他那二闺女,日后可能会对北椋下手,可如今局面,真要是痛下杀手,他亦是于心不忍。

  褚禄山疑惑的问道:“义父,那谪仙人,真有那么厉害?”

  徐骁平淡一笑,说道:“本就那么厉害,差一点我就死在了,那位谪仙人的手上。”

  一梦浮生丹,问心局。

  一旦他动了歪心思,他现在可能还在做梦,即便是渭熊知道了,也不会来看看他!

  真可谓是,问心啊!

  可人心难测,这位谪仙人,又是怎么笃定,他会拿走那一梦浮生丹呢?

  褚禄山眉头紧皱的看着远处大道上,响起的声响,指着自风雪中而来的两辆马车,说道:“义父,人回来了。”

  而后便乖乖的退去了,义父虽待他如亲子,可这种事情,他还是少掺和的为少。

  道门真人素来注重因果,万一人家看他不顺眼,想要用他的项上人头,来积攒下功德,那他褚禄山,不就倒大霉了吗?

  不久后,两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北椋王府外。

  徐凤年迅速的走下马车后,就往府跑去,他是真的害怕够了,到家总要缓解下才行。

  “这孩子,跑这么快做什么?”

  徐骁看着跑进府内的徐凤年,不由得笑骂道。

  陈玄与徐渭熊,亦是联袂,从后面那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袭貂裘披在身上的徐渭熊,与一袭单薄青色道袍的陈玄,可谓是泾渭分明。

  徐骁看着走上台阶的两人,说道:“这寒冬腊月,贤婿穿这么单薄,难道就不怕冷吗?”

  “也不怕冻坏了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北椋王府的没钱给女婿买衣裳嘞。”

  一顿夹枪带棒的话下来,徐骁可谓是狠狠地宣泄了心中的怒火。

  这位谪仙人可是把他坑惨了,坑走了他一个闺女,还是有可能再也不认他这个爹的亲闺女。

  陈玄平淡笑道:“我的修为高些,自然是不冷,只是自武当山下来,一路所见,有很多人,应该会很冷,但至少徐王爷的北椋军,应该是不冷。”

  “边关重地,税收的高些,为了天下太平!”

  “苦一苦百姓,也不算是什么,只是这个道理,不应该是这个道理。”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自然是将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对于边关之地而言,冻死个把人也算不得什么,可真的是这样的道理吗?

  这么大的帽子扣了下来,得亏是没有旁人在场,否则这又将成为,江南道上那些文人,攻奸他北椋的由头。

  徐骁扯开了这个话题,平淡说道:“北椋三州之地,但凡努力一点,都不至于饿死,冻死。”

  “瑞雪兆丰年,贤婿的话,未免有些重了。”

  北椋三州之地,人口百万户,哪里能够保证,这寒冬腊月中,无一人冻死。

  陈玄平静笑道:“徐王爷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不多,总之聊胜于无罢了。”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百姓不努力吗?可生于此天地间,努力也赶不上投胎好不是?”

  投胎的确是一门技术活,一世百年匆匆而过,到了最后不过是黄土一捧三两杯。

  “哈哈!”徐骁平淡一笑,说道:“这倒是有意思,我这投胎就没啥技术,要不然也不至于,领着八百兄弟,从辽东杀出,屡战屡败。”

  “可临了,反倒是我这个匹夫,坐上了这个北椋王的位置。”

  出身贫寒,并不可耻,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他这一辈打了太多的仗,在天下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圈,他走完了这个圈。

  换了一个王位,一个可能世袭罔替的王位,自然是不亏的啊!

  “寒冬腊月的别在门外站着了,跟本王进府,就等你们两个了。”

  徐骁中气十足的说道!

  徐渭熊面色清冷的与陈玄一同,踏入了这偌大的北椋王府之内。

  时隔将近一年,再入这北椋王府的徐渭熊,却是感觉一切,都变得很是陌生。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真的能够一言了却吗?

  若是能够了却,为何她却不愿,了却呢?

  一众下人纷纷行礼,生怕惹怒了,这位二郡主。

  陈玄平静说道:“夫人,在娘家倒是,威望十足!”

  徐渭熊看着,这些唯唯诺诺的下人,淡然道:“他们是在怕我,怕我将他们,从这座王府内撵走。”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这偌大的一座王府呢?”

  这些下人什么心思,她自然是知晓,在王府当差,只要不是站错了队,一年少说也能捞上,数千两银子。

  而在北椋,三两银子,就能让一个七口之家,勉强度日半年之久。

  风雪越发盛大,廊间上菜的仆人,也是走个不停,虽然是一场寻常的家宴。

  却也是排场极大,山珍海味样样不缺!

  ——

  北椋王府,梧桐苑!

  梧桐者,虽是凡木,可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味。

  凤凰非梧桐不栖,此言已然明了了,谁才能用‘梧桐’二字。

  也只有皇家,甚至是那皇室的庄园,大抵上也不敢,用这两个字。

  梧桐引凤凰而栖,也就是有当今的帝后,可以随意用之。

  所以,说北椋王府僭越,可以说是货真价实,全然不用栽赃陷害。

  又在老皇帝死后,国丧之日大摆筵席,纵情高歌,说其有不臣之心,也是毫不为过。

  徐凤年来到梧桐苑后,看着一脸凝重的姜泥,笑着说道:“小泥人,这么久没见到本世子,想本世子了没有?”

  姜泥直接将凑到身前的徐凤年一把推开,她说道:“徐凤年,你有麻烦了,你的麻烦大了。”

  前些天,在外出时,她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的老先生,现如今的老头子。

  大楚崇文院的掌院江水郎,虽然那时候记忆已然模糊,可她却记得,那位老先生的毅然决然。

  可那位老先生,如今却出现在北椋,又被北椋礼送出境,那位老先生,究竟想要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徐凤年笑着说道:“回了家,还能有什么麻烦。”

  “在武当山上,才是真的麻烦,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那一天,本世子的项上人头,就没有了。”

  得亏他二姐,还认他这个弟弟,否则他可就惨了,或者说北椋就惨了。

  姜泥神情低落的说道:“有人要死了。”

  徐凤年捏着姜泥的小脸,问道:“小泥人,你说谁要死了?”

  姜泥神色凝重的看着徐凤年,说道:“大楚崇文院掌院,文脉宗师之一,大楚亡国之后,不知所踪,但是其在大楚,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国都破了,她都没有殉国,又如何能够要求,那些官员,那位士子殉国呢?

  可那些人,一旦知晓了,江水郎死在了北椋,这徐家的名声,可就臭死了。

  她也能,为她爹娘,给报仇了。

  徐凤年仔细回忆着,这个之前在密信中,看到的名字,说道:“靠,这不是坑人吗?他在哪里不能死,非得死在北椋!”

  他不敢想象,在文脉之中,本就名声不怎滴的北椋,在碰上这桩子事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徐凤年也顾不得,梧桐苑中的丫鬟们,直接冲出了梧桐苑,朝着王府外走去。

  刚到王府门口,就碰上了,匆匆赶回的褚禄山。

  寒冬腊月,急得满头大汗的褚禄山,说道:“世子殿下,不好了,那什么江水郎,在陵州城头自尽了。”

  徐凤年闻言道:“人死了没有?”

  人若是没有死,那就得赶紧将其救回来,然后将其礼送出境。

  只要不死在北椋,天下之大死在哪里都行。

  “唉!”

  褚禄山哀叹一声道:“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从城头一跃而下,脑浆子都流了一地。”

  谁能想到这老头子,居然硬生生的在寒冬腊月的天儿里,从数百里之外,硬生生的走了回来。

  简直离谱!

  徐凤年说道:“家宴已经开始了,安排人给那位老先生,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葬在北椋!”

  “声势一定要大,一定要让文脉,知晓我北椋与此事无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褚禄山眉头紧皱道:“这个恐怖不行了,有高手跟着那江水郎,尸体已经被抢走了。”

  徐凤年骂道:“狂妄!”

  “在我北椋的地界上,这么嚣张,认出来是谁了吗?”

  褚禄山说道“应是西楚曹长卿,已经调了兵追了过去,世子近日切勿出门啊!”

  这曹长卿也真实够闲得慌,每年都去太安城,给离阳皇帝捣乱,怎么今年来给北椋捣乱了?

  徐凤年神色凝重的看着门外,走来的青衣儒生,冷冷的说道:“人家都找上门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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