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登台祭天!永泰帝的自述!_长生从狗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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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登台祭天!永泰帝的自述!

  第195章登台祭天!永泰帝的自述!

  皇族大祭的准备工作,主要有三个。

  一是宗人府清点核对皇室名册,二是钦天监占卜吉日吉时,三是礼部敲定大祭相关所需。”

  但除了这三个之外,皇室之内,同样有一个长达三个月的流程。

  ——祈天斋。

  这种斋法,是传承已久的各种斋醮之法中,规格最高的斋法,只有贵籍以上的身份才能使用。

  具体的祈天斋由三个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不食,不饮。

  从持斋开始到大祭那天为止,主祭人不能吃一粒米,不能喝一滴水。

  第二个,沐浴,焚香。

  每一天,主祭人早晚都要清洗身体,焚香打坐。

  第三个,授命,传愿。

  这个比较特殊,由主祭人的亲属,和主祭人共同完成。

  简单来讲,就是亲属带着准备好的柳枝,将其上最新鲜的天露挥洒在主祭人身上。

  授命,是认可主祭人代表自己向上苍祈福。

  传愿,是将自己所祈福的内容传递给主祭人。

  这种大型的祭祀,放在显赫世家里,主祭人通常是家主。

  而皇族大祭,主祭人自然而然就是皇帝。

  换句话说,在这长达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内,会有大量的皇族成员,需要携带柳枝,进入天极殿的后殿,去完成祈天斋中的一部分。

  楼有知和乾王等人,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也知道,祈天斋的这种传统礼仪,有可能会让永泰帝散布更多的魔种。

  不过他们并没有介意这个。

  毕竟,绝大多数的皇室成员,是不可能去信仰永泰帝的。

  他们就算被种下了魔种,这个魔种,也大概率是可以用许崇的办法去解除。

  另外。

  虽然永泰帝促成了大祭的提前,但好歹仍旧给大祭留了三个月的准备时间。

  这一点,跟往年是一样的。

  所以,包括楼有知、窦天渊,以及那些反对的皇室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永泰帝是真的要举行大祭。

  就算做什么,那也是在大祭时才会显露出来。

  而紧随其后,那些进入后殿的皇室,完好无损的从中出来,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甚至,乾王还暗中找了几个同样对永泰帝不感冒的皇室尝试过,发现他们并没有被魔种控制。

  于是,楼有知等人暂时放下了戒心,暗暗为大祭上有可能存在的变故尽力的做准备。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京城一如既往的宁静。

  但这种宁静,与如火如荼的大祭准备事宜放在一起,显得那样的异常。

  直到三个月后。

  咚——

  咚——

  咚——

  咚……

  天色未明,一连十二声宏大的钟鸣,响彻整个定天府。

  天极殿的殿内和殿外,早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协助大祭仪程的部分朝廷官员,剩下的都是皇室中的代表人物。

  当然,其余皇室成员,也是需要参加大祭的。

  只不过天极殿外站不下这么多人,他们只能等主祭人前往祭祀之地后,再陆续从内苑洞天出来,跟着前往。

  “礼起!”

  礼部尚书高声唱礼,“主祭移步齐天台!”

  瞬间,所有的目光直刺天极殿。

  准确的说,应该是天极殿中的那道金色帷幕。

  哪怕是跟乾王类似,对这代帝王不感冒的,也都是一样的反应。

  虽然他们已经在祈天斋的过程中,已经于后殿见过了永泰帝,可他们对于永泰帝能否从后殿出来,仍旧有些怀疑。

  就这样,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过了盏茶的功夫,金色帷幕终于被撩开。

  先是一张苍老的面容显露出来。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闫忠。

  “陛下龙体有恙,无法步行。”

  闫忠分别看了看皇族大祭中的两位主要辅助人员,乾王和礼部尚书。

  无法步行?

  诸多皇室以及官员,都是心中微动。

  果然,还是无法从后殿出来么?

  楼有知此时站在殿中比较偏一些的位置,听到这句话,莫名觉得心神一松。

  跟他站一起的窦天渊,也是这种反应。

  然而。

  “然大祭已定,不可更改。”

  闫忠扫视了一圈,眼神莫明,突然高喊:“请陛下移驾!”

  !!!

  所有人眼神一凛,齐齐盯向敞开状态的帷幕。

  六个太监,扛着巨大的黄金龙榻,从帷幕后慢慢走出。

  等他们绕过龙椅后,一个远比闫忠,甚至比乾王更加苍老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苍老到了什么程度呢?

  身材瘦小干瘪,面庞布满了褶皱,牙齿须发全都掉光。

  正是当今陛下,永泰帝!

  出来了!

  他真的出来了!

  有人振奋,双目湿润。

  有人惊骇,心神震动。

  “微臣,参见陛下!”

  “……微臣,参见陛下。”

  也不知是谁带头,一个短暂的停顿后,参拜之声震天。

  “诸位请起。”

  永泰帝伸手虚抬。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永泰帝猛地按住了床榻边缘,大口大口的喘息。

  “陛下!”

  一名官员忍不住上前一步,“您的身体……”

  其余人也都直起身子,神色莫名。

  “无碍。”

  永泰帝轻轻摇了摇头,“撑过第一场仪式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一场?

  楼有知的瞳孔猛地一缩。

  皇族大祭,准备需要三个月,整个祭祀过程也需要三个多月,大小仪式一共一百零八场。

  而作为主祭人,是需要主持所有的九场大仪式的。

  这九场的跨度,同样有三个月之久。

  可陛下却说,他只能支撑住第一场?

  什么意思?

  第一场就是今天啊。

  难道今天过后,陛下就会……

  楼有知有些茫然了。

  要知道,永泰帝以这幅姿态出现,就已经将之前的大部分论断都给推翻了。

  后殿洞天、天灾延寿……等等等等。

  而如果永泰帝会在第一场大祭仪式后死亡,那无疑是彻底佐证了这一点。

  这让楼有知有些无所适从。

  更别说其他人了。

  甚至已经有皇室哽咽着,请命代行大祭,让永泰帝回后殿修养。

  “不用说这些了,朕意已决。”

  永泰帝淡淡道,“加紧启程吧,切不可错过吉时。”

  于是,众人怀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复杂心情,簇拥着黄金龙榻离开天极殿。

  锣鼓、号角、唱礼……

  红毯、鲜花、旌旗……

  整个京城在这一瞬间鲜活起来。

  不停有皇室成员,从内苑洞天里出来,汇入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城。

  队伍的目的地,是在京城东面二十余里外的庆陵中央。

  为了展现足够的虔诚,整个队伍只用步行赶路,只有永泰帝这一个例外。

  事实上,按照规矩,就连永泰帝也是需要步行穿过这六十里路程的。

  只不过看永泰帝一副行将就木,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哪怕那些刺头言官,也都选择了对这一点保持沉默。

  然而过程中,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与上次大祭的不同之处……夹道相送的百姓,很少。

  只排出了里许,便开始逐渐减少,直至没有。

  这跟上次大祭之时,入眼漫山遍野都是人头,一直绵延到六十里外才停止的景象想比,有些过于寒凉。

  一个被遗忘的人在此时出现在众人脑海。

  废太子,姜星河。

  原来,姜星河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民心动摇到了这种程度么……

  整个队伍,在乐队的喧嚣对比下,显得愈发沉默。

  两个时辰后,庆陵到了。

  庞大的陵寝群落几乎连成了山脉,中央空出的宽广区域,有着一座高大的祭台。

  正是祭祀所用的齐天台。

  当龙榻在齐天台跟前停下之时,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榻上的永泰帝。

  齐天台高十九丈,有台阶三百三十三级。

  这三百三十三级台阶,是需要主祭人一边诵念祭词,一边徒步拾阶而上的。

  在往年,这个步骤几乎没人注意,毕竟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成功登上台顶,顶多就是略作停顿休息罢了,遑论强大到无法判断的大庆帝王?

  可现在,如果连这个步骤都是坐在榻上,被抬着送上齐天台……

  肃穆变为滑稽。

  大祭的根本意义,将会从一开始就丧失殆尽。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这样的话,以永泰帝的身体情况,能成功登台吗?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永泰帝开口了。

  “闫忠,扶朕下来。”

  “是。”

  龙榻落地,永泰帝在闫忠的搀扶下,动作缓慢的从榻上下来。

  而就在他双脚接触地面的瞬间,猛地为之一曲。

  若非闫忠的反应很快,永泰帝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了。

  “陛下……”

  闫忠面露不忍,道:“老奴背您上去吧?”

  “胡闹。”

  永泰帝淡淡的训斥了一句,“朕心中有数。”

  说完,就发力挣脱了搀扶。

  “陛下,祭词在此。”

  礼部尚书弓着身子,双手递上一个卷轴。

  “不用了,这次,朕想说点不一样的。”

  永泰帝看都没看一眼卷轴,直接越过礼部尚书,开始登上台阶。

  不一样的?

  乾王和楼有知、窦天渊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永泰帝为什么要将大祭提前,大祭又能为永泰帝带来什么变化。

  一切的一切,都将在此时揭晓。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开头一句,便如晴天霹雳,将他们彻底震住。

  “你们,应该都已经想起来,杜千川说过什么了吧?朕可以告诉你们……他说的都是真的。”

  !!!

  除了整个身心都被完全控制的皇室之外,所有人都是悚然而惊!

  杜千川说过什么?

  活了那么久的一辈子,私底下,明面上,肯定说过很多很多东西。

  但唯一被众人熟知的,只有那一次,弹劾先帝的奏本。

  弹劾不弹劾倒是其次,没人会真正在意。

  真正让人记住的,是围绕‘有灾不赈’的那番言论。

  虽然此时此刻,大家都已经相信了那番言论,可再怎么相信,那都是杜千川说的。

  跟亲耳听到永泰帝承认,远远不是一个概念。

  “文昌四十二年春。”

  永泰帝一边登台,一边缓缓开口。

  明明一副摇摇欲坠的样,脚步却始终坚定不移。

  “朕与先帝闲话,提及袁守义离京探亲之事。”

  “次日,先帝命朕上书,提议将大祭提前。”

  “后天灾爆发,并州哀鸿遍野。”

  “本该于灾情中罹难的八成百姓,却在楼有知的神来之笔下,得以保全半数。”

  “朕后知后觉,直到灾情得到缓解后,才察知到有人在暗中遏制赈灾。”

  “于是,朕先出手,杀死了那个伪装成难民,想要状告楼有知的喽啰。”

  “紧接着,便连夜入宫觐见,将此事禀告给了先帝。”

  “呵呵……”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次觐见,让朕也成为了一个刽子手。”

  “一个不得不利用天灾,去杀死治下子民的刽子手。”

  话说到这里,楼有知不仅没有动容,反而眼神更凛冽了几分。

  或许吧。

  或许在并州旱灾之前,永泰帝还是那个心怀天下的好太子。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永泰帝也选择了和文昌帝同样的做法呢?

  这个理由,难道不是寿元?

  楼有知刚一念及此处,永泰帝给出了答案。

  “楼有知,你一定是怀疑,先帝也好,朕也好,都是在利用天灾,来为自己延寿吧?”

  永泰帝头也不回,继续登台,“不管你信不信,朕告诉你……不是。”

  “拥有太祖血脉,便代表了紫府残缺。”

  “在无法种道紫府的同时,也注定了寿元短暂,哪怕始终无灾无病,修身养性,我等的寿元都是少于常人的。”

  “想要延寿,吕家的旁术办不到,长生规则办不到。”

  “除非能对紫府进行修补,否则的话,寿元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无可更改。”

  “现在你肯定在想,既然寿元无可更改,那列位先帝与朕,到底为什么要利用天灾?”

  说到这里,永泰帝停下脚步,先是静静站立了一会儿,似乎在恢复体力。

  过去半晌,这才笑了笑,继续开口。

  “呵呵……”

  “那些人,那些难民,无辜吗?”

  “肯定是无辜的。”

  “你可能不知道,并州旱灾,朕是亲自去过的。”

  “朕亲眼目睹了,那些本该可以好好活着的子民,是如何在天灾之下逐渐丧失人性,沦为只知进食的牲畜。”

  “可是,朕没的选。”

  “他们也没的选。”

  “因为……”

  “不亡一省,便是天下尽殁!”

  ————————

  为什么这段时间更新又拉了呢?

  因为作者又开始不得不趴着,一边哀嚎一边用手机码字了……

  哭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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