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五_如何怀着未来太子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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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五

  成则帝这夜睡得很沉,翌日直到听见康福提醒他上朝的敲门声,才幽幽醒转。

  枕畔的人或是觉浅,即便他动作放地极轻,却似乎仍是将她给吵醒了。

  可她未若从前那般唤他,只一言不发,默默朝床榻内翻了个身。

  成则帝忍俊不禁,俯身贴在她耳畔,柔声问:“阿芜还在生朕的气?”

  床榻上人没回应,少顷,只赌气般自鼻腔发出一个低低的“哼”。

  果真是生气了。

  成则帝眸中含笑,抬手在她一头如瀑的青丝上抚了抚,坐了片刻,才起身出了正殿。

  听到殿门闭合的声响,榻上人才缓缓睁开眼,想起昨夜一幕,忍不住拉高衾被,将脸埋在里头。

  虽说这两世他们亲密的事儿做的并不算少,可如昨晚那般的还是头一遭,碧芜不禁将掌心攥紧了些,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仿佛能灼伤皮肤的滚烫,光是想着,一股子羞耻感就如潮水般阵阵涌上,将她的双颊和耳根也一并染红了。

  待天边吐了白,有些许光亮透进窗来,碧芜才召来银铃银钩伺候她起身梳洗,今日她是打算出宫去安国公府的,原想着昨夜同成则帝说,可后头做了那样的事儿,她哪里还想得起半分。

  她挑了套还算轻便的衣裙换上,一切准备妥帖,方欲出宫,她又想起什么,吩咐留下的小涟一会儿去御书房送碗雪耳莲子汤,再带去两句话。

  就说她生了陛下的气,回娘家告状去了,看陛下近日燥得厉害,可得多喝点莲子汤去去火。

  吩咐罢,她才似解气般出了宫,乘车一路往安国公府而去。

  京城这些世家贵族,多喜欢借赏花之名来办宴席,其实众人都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安国公府今日这场宴会同样不例外。

  这场宴会虽是萧毓盈和萧老夫人撺掇的,但其实是为了她那位即将过门的新嫂嫂。

  要说她这位新嫂嫂得的也是不容易,还是她那哥哥萧鸿泽千里迢迢自庆德追回来的。

  虽说李秋阑的家族没落,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可架不住萧家众人喜欢,重要的是萧鸿泽喜欢,何况两人还是有婚约的。

  如今李秋阑既回了京,这婚事也算定了下来。萧老夫人自要举办这场筵席,在京城众人面前为将来的孙媳撑一撑腰。

  碧芜到时,未在门口看见本说会来迎她的萧毓盈,却是瞧见另一个妇人几乎与她同时抵达,自车上下来。

  那妇人三十好几的模样,看着眼生,碧芜应是未曾见过,或是夫君才调来京城的官妇。

  她倒是热情,见着碧芜的一刻,便上前“妹妹”“妹妹”地喊着,看来是也将她视作哪家的年轻官妇了。

  见妇人没说两句,便亲密地挽住她的手,碧芜也不好与她道出真实身份,便与正欲上前施礼的国公府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随妇人一道进去了。

  聊了几句,碧芜得知妇人的夫家姓陈,先前在外做官,的确是最近才调来京城的。

  这家陈家夫人将身侧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不由得舒了口气,她在京中没什么认识的人,初初受邀来国公府参宴,其实心下忐忑得很,刚巧在门口遇到这位年轻的妇人,能在一块儿做个伴,着实是幸运。

  “也不知娘子是哪家的,夫君在朝中做什么官?看娘子这般年轻美貌,应是才成婚不久吧?”

  这位陈夫人问了一大串,碧芜颇有些招架不住,半晌才答:“我夫家姓喻……成婚倒也有三年多了,我家夫君在朝中……也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

  碧芜的声儿低,那陈夫人也没怎么听清,将“喻”听成了“于”。

  “这为官之路啊都是要慢慢走的,于夫人的夫君这般年轻就在天子脚下做官,定是前途无量。”

  碧芜抿唇笑了笑,没有多加言语,两人相携着入了安国公府后院。早先到达的官妇贵女们折身看来,凡是认得碧芜的不由得面露惊慌,但看碧芜含笑淡然,一时却是不敢认。

  萧毓盈为了应付那些个妇人,忙得晕头转向,还是在环儿的提醒下,才发现她那位身为皇后的二妹妹来了。

  她忙疾步上前,可尚未开口,就见碧芜福了福身,竟是开口唤了她一句“唐夫人”。

  萧毓盈一时错愕,但见她抬眸间冲她挤眉弄眼那样儿,顿时心里有了数,干脆配合她,由着她去。

  园中机灵点的妇人都看出皇后娘娘是故意不想暴露身份,便也不拆穿,只暗暗提醒带来的女眷切记行事谨慎,小心说话。

  那位同她一道入府的陈夫人与碧芜聊了一会儿后,便到别处应酬去了,她也算是走了运,因与碧芜一道进来,让那些妇人误以为她与碧芜交好,对她的态度都殷勤了几分。

  碧芜寻着机会,才趁着众人不注意,同萧毓盈一块儿去了无人的僻静处说话。

  萧毓盈忍不住调侃碧芜,“于夫人今日纡尊降贵来安国公府,莫不是想提前来瞧瞧,今后可能会被选进宫的那些贵女。”

  碧芜笑着横她一眼,几乎毫不犹豫道:“陛下不会选秀,更不会纳妃。”

  见她语气这般笃定,萧毓盈不禁蹙了蹙眉,她也不是质疑陛下对她这位二妹妹好,可无论再好,陛下是天子,历朝历代哪个天子不是后宫佳丽三千。

  群臣劝陛下选秀的事儿,她从唐柏晏那厢听说了,这后宫嫔妃其实原不是只为了给陛下繁衍后嗣那么简单,还与前朝休戚相关。

  那些重臣想利用妃嫔来为家族得取荣光,反过来,陛下也可以用纳妃之举来制约平衡朝堂局势,其中利害错综复杂。

  她就怕她这位二妹妹如今将一切想得太美好,万一未来一朝破灭,她该是会多伤心。

  萧毓盈思忖半晌,劝道:“小五,也不是大姐姐想惹你不悦,实在是担心你才说这些话,陛下就算这两年不同意纳妃,可万一往后呢,你心里总是得做些准备,切莫……切莫太将希望寄托在陛下身上。”

  碧芜明白她这大姐姐是真的为了她好,可她不清楚,经历了两世,遭受了那么多磨难,碧芜早已不会像先前那般继续怀疑他了。

  前世,他既能为她做到那般,今生定也不会有丝毫辜负她的地方。

  可这些事儿碧芜到底难以和萧毓盈解释,便只能颔首道了句:“多谢大姐姐,小五知道了。”

  两人躲着说了一会儿话,才见环儿来禀,说午膳备好了,老夫人召众人去正厅用膳。

  萧毓盈和碧芜到时,众人已稀稀拉拉入了座,坐在上首的萧老夫人远远瞧见碧芜,只冲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说什么,想来是萧毓盈去提前打过了招呼。

  碧芜本想挨着萧毓盈坐,却不料那位陈夫人瞧见她,竟是热情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侧,让碧芜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能对萧毓盈轻轻点了点头,与陈夫人一块儿坐下了。

  仆婢们陆续上了菜,这天热众人也没甚胃口,一眼瞧着菜色清淡,本只想着随意吃些,不要拂了主人家的好意,可随即嗅见诱人的香气,便忍不住去尝,一筷子过后便胃口大开。厅内宾客俱是连连称道,还有人对着萧老夫人夸赞府内的厨子,萧老夫人却是笑而不语。

  午宴过半,待菜肴都悉数上齐后,自厅外进来一个女子,鹅黄对襟罗衫,雀蓝折枝梅花暗纹百迭裙,黛眉桃腮,杏眸樱口,俏丽动人,正是李秋澜。

  她对着众人有礼地福了福,问今日的菜色可还合胃口,众人才知今日筵席的菜肴悉数出自这位未过门的安国公夫人之手,不免惊叹。

  碧芜身侧的陈夫人又夹了两筷子胡瓜送进嘴里,恍然道:“我方才就觉得这些菜色尝着有些熟悉,这才想起来,前两年,我夫君曾带我去过一趟庆德,那里有家有名的小饭馆叫玉味馆。我至今还对那家的菜念念不忘,如今想来,好似谁说过,这位李姑娘就是庆德人,怕不是与玉味馆有什么联系吧……”

  她话音方落,另一妇人接话道:“这位还未进门的安国公夫人确实是庆德人不错,最近京城东面也有个新酒楼快要开张了,名字似乎就叫玉味馆,有人说在那附近瞧见过安国公,想来应是这未来的安国公夫人开的不错。”

  碧芜默默吃着菜,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本想插上两句,却听一声冷哼骤然响起。

  她抬眸望过去,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看着李秋澜不屑地扁了扁嘴,嘀咕了一句,“哪家姑娘在外抛头露面,还会亲自下厨的,上不得台面的果真就是上不得台面。”

  这人碧芜并不识得,可坐在她身侧之人碧芜却认得,是工部侍郎乔妄的夫人。

  乔夫人见碧芜闻声看过来,眸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冷意,心一提,忙用手肘猛撞了一下自家闺女,赔罪般笑道:“小女年幼,口不择言,还望各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乔姑娘却是不服,还要顶嘴,“女儿又不曾说错什么,以那李姑娘这么低的家室,若不是有旧日那桩婚约在,安国公会娶她吗?她既得了这个便宜,不在家中好好待着,还开什么饭馆,怕不是惹人笑话。”

  乔夫人听得心惊胆战,气得正欲抬手打去,就听那厢婉约清丽的声儿响起。

  “乔姑娘这想法未免太迂腐了,大昭民风开放,可不曾听说过女子嫁了人便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虽说这做生意的固然是男人多些,却并非只能男人才能做,谁说女子便不如男了。李姑娘固然家室低,但光凭她有这般能力勇气,就将不少人都比了下去。”碧芜说着,含笑看向那位乔姑娘,“还是说乔姑娘自认能比李姑娘做得更好呢?”

  她声音虽不算大,可打她一开口,众人便都渐渐噤了声,故而她方才那番话,其实厅内众人都听见了。

  乔姑娘教她说得哑口无言,一脸窘迫只得别过头去,碧芜抬眼看去,便见李秋澜冲她感激地一笑,微微颔首。

  碧芜回之以笑,她偏帮的不仅是她未来嫂子,还有李秋澜这个人,她方才说的全是心里话。家室高低没有那么要紧,何况安国公府并不需借谁家的势力来抬高稳固自己。

  她哥哥只需娶他欢喜的,适合的姑娘过一辈子,便足够了。

  午膳后坐着消了会儿食,待热辣的日头下去,萧老夫人便牵着李秋澜的手同众人一道回了后花园。

  碧芜百无聊赖地饮下了两盏茶,难免有些内急,她对安国公府再熟悉不过,便独自一人去寻了地方小解,回来时路过太湖石畔,却骤然被一只手扯住,一把拉进了假山之中。

  被那高大的身影压在了假山壁上时她慌了一瞬,下意识以为是府内进了贼人,可很快嗅见他身上熟悉又幽淡的青松香,顿时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诧异地抬眸看去,正欲开口唤他,男人的大掌已然捂住了她的唇,他还笑着伸出手指,示意她噤声。

  碧芜茫然之际,就听外头两个女子的说话声渐近,她透过假山微小的孔洞看去,正好瞥见那位乔姑娘和另一个穿着蓝衣的姑娘走来,或是觉得此处隐蔽,竟站定下来。

  “今日怎的不见皇后娘娘来参宴?”那蓝衣姑蓦然问道。

  “皇后娘娘怎会来。”乔姑娘的声儿里透着几分嘲讽,“你也知道,今日这筵席是为的谁,想来皇后娘娘也不大喜欢那位李姑娘,才故意不来的。”

  蓝衣姑娘闻言遗憾地叹了口气,“倒真是可惜,他们都说皇后娘娘生得美,我今日还想亲眼瞧一瞧呢。”

  听到夸赞她的话,碧芜愣了一瞬,随即冲眼前的男人得意地挑了挑眉。男人满眼宠溺,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但很快,碧芜便笑不出来了。

  “何愁没有机会,往后进了宫,日日都得前去问安呢。”乔姑娘紧接着道。

  那蓝衣姑娘闻言诧异:“不是说陛下为了皇后娘娘不愿选秀吗?”

  “哪会真的不愿。”那位乔姑娘回答的语气不屑,“我娘说过,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何况皇后娘娘生得再美,终有一日也会老的,再说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娇艳动人,再过两年,到时候皇后娘娘人老珠黄,定会遭了陛下嫌弃,我们还愁没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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