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_如何怀着未来太子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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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乍一听见“誉王”二字,碧芜面上顿时没了血色,再听那女子的声儿,不是那位方三姑娘是谁。

  她咬了咬唇,心下乱得厉害,难不成这一世,方妙儿是这样入府成为侧妃的?

  在场的几人亦听见了内里女子的说话声,忍不住纷纷侧目看向碧芜,面上的神情皆有些微妙。

  苏婵唇间笑意一闪而过,旋即疑惑而诧异地低声对喻澄寅道:“臣妇莫不是听岔了,怎么里头人好像在喊‘誉王殿下’”

  喻澄寅纵然再单纯,也听出来了假山里头是哪般情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碧芜一眼,紧接着黑沉下脸,对着那假山的方向吼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敢勾引我六哥!”

  其内声音戛然而止,紧接是窸窸窣窣惊慌失措的穿衣声,喻澄寅抓住身侧一个小内侍道:“去,将那女子给本宫抓来,莫让她逃了。”

  小内侍看喻澄寅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哪里敢不从,只得大着胆子跑进那假山里头去,没一会儿,就听那女子的尖叫声响起,眼瞧着就衣衫不整地被小内侍拽了出来。

  待到了光亮处,众人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喻澄寅蹙眉看向那人,惊诧道:“这不是三表姐吗?”

  被认出来后,方妙儿倒也不再躲,只瞥见人群中的碧芜,快走两步,“扑通”一下跪倒在碧芜面前,重重嗑了两个头,“誉王妃恕罪,誉王妃恕罪,臣女并非有意勾引誉王殿下,是誉王殿下自己将臣女拉进了假山后头,臣女不敢不从啊”

  她边说着,边垂下身子,让那本就松垮的领口敞得更大了些,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红痕若寒冬的梅花般星星点点,可见方才境况之激烈。

  看到她这副模样,碧芜忍不住撇开眼,抱着旭儿后退了两步,朱唇紧抿,并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

  少顷,还是苏婵劝道:“誉王妃还是原谅三妹妹吧,男人都有冲动的时候,誉王殿下指不定是一时糊涂啊。”

  她这话多少带着几分看热闹外加嘲讽她的意思,碧芜没答话,紧接着便听身后倏然响起愠怒威仪的声儿。

  “这是怎么了!”

  几人折身看去,便见皇后带着淑贵妃快步而来。

  方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方妙儿,淑贵妃登时担忧地上前道:“哎呀,妙儿,你这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方妙儿顿时哭得更委屈了些,喊了一声“姑母”,扑过去抱住淑贵妃,抽抽噎噎地将原委说了。

  除夕宫宴生了这样的腌臜事,皇后面色着实难看得紧,恰在此时,便见假山那厢有个身影贼头贼脑地出来,慌慌张张往对向跑。

  “那是六哥吧。”喻澄寅看着仓皇逃跑的背影,忍不住喊道,“六哥,你跑什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假山旁本就是片小湖,今夜天色又暗,许是被这话惊着了,那人慌乱之下脚下一空,竟“扑通”一声掉下了湖去。

  或是不会水,那人竟还在湖中挣扎起来,哗哗的水声间还隐隐能听见“救命”二字。

  皇后秀眉紧蹙,同身侧的内侍打了个眼色,几人登时会意,疾步跑向湖边救人去了。

  “莫哭了,莫哭了。”这厢,淑贵妃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将方妙儿扶起来,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而后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誉王殿下许是今夜高兴,多喝了两杯酒,才让事情成了这般,可臣妾这侄女是无辜的啊,如今她丢了清白,哪个人家还敢要她,就只有白绫一悬,死路一条了,臣妾斗胆请皇后娘娘做主,还妙儿公道,赐予她一个该有的名分。”

  这位方三姑娘无不无辜,是人是鬼,掌管后宫多年的皇后一眼便能瞧得出来,可方妙儿没了清白的确是真真切切的事儿,按理确实得让誉王负责。

  皇后思忖了半晌,却是看向碧芜道:“誉王妃是如何想的?”

  众人一时都朝碧芜看去,面上神色各异,有同情,有嘲讽,自也不乏幸灾乐祸的。

  旭儿似也感受到了来自周遭的不善,蓦然放声哭了出来,碧芜忙出声哄他。

  冬日寒风瑟瑟,再加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母子俩落在众人眼里,一时竟显得有些凄惨。

  待旭儿稍稍止住哭,碧芜将他交给小涟,转而看向那位方三姑娘,却是从容自若地一字一句问道:“假山里黑成这般,方三姑娘确定,那人真是誉王殿下吗?”

  这话一出,着实将方妙儿给问懵了。

  她的确亲眼瞧见誉王被宫婢领着往这厢来的,她躲在假山中,待人走近了,一下抱住那人的腰,还喊了“誉王殿下”,那人也未否认,甚至还主动亲了她。

  当是不会错才对。

  淑贵妃闻得此言,露出些许愠色,当即不悦道:“誉王妃这是何意,我们妙儿还能随口污蔑了誉王殿下不成。誉王殿下犯了糊涂,是既定的事儿,你如今否认也是来不及了。”

  她话音未落,那厢几个内侍已将落水之人救上了岸。淑贵妃急着定死誉王在御花园强逼臣女的事儿,忙命内侍将人扶过来。

  那人浑身衣袍尽透,狼狈不堪,低垂着脑袋,始终一言不发。

  待他走近了,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他们原都以为碧芜方才那话不过是在垂死挣扎,没想到还真被她给言中了。

  这人根本不是誉王。

  且不说誉王身姿英伟,挺拔如松,绝非这般缩着脖子曲着腰的猥琐模样,就是身高,这人也尚差上一截。

  方妙儿和淑贵妃自也看出来了,方妙儿眸中流露出惊恐,面上霎时没了血色,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浑身如筛笠般抖个不停。

  喻澄寅缓步上前,低下身去看那人的脸,纵然那人躲得厉害,还是教她轻易认了出来。

  “五,五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永安帝五子,齐王喻景祀。

  齐王埋着头,是一声也不敢吭,众人面面相觑之际,便见一人蓦然从后头冲出来。

  “好呀,你竟还敢背着我偷吃!”那人一把拽住齐王的衣领,往他胸口重重锤了两下。

  来人正是齐王妃邹氏,邹家是将门世家,邹氏自小随父兄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这一拳下去有多疼可想而知。

  齐王痛得连连后退躲闪,忙求饶道:“王妃,真非本王的错,是那个贱人,是那贱人刻意勾引,把本王拉到假山后一下抱住了本王,她手段太厉害,本王是一时鬼迷心窍。”

  方妙儿哭得不能自已,听得这话,哭声戛然而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自是得保住最后一丝名声,怎会轻易承认此事,“哪是臣女勾引,分明是殿下不管不顾强占了臣女,殿下怎能将这个罪名推到臣女头上。”

  她又开始抽泣起来,用手臂环抱住自己,声儿里满腹委屈。

  “本王,本王……”眼见齐王妃横眼过来,齐王吓得一哆嗦,愤愤道,“你不是勾引是什么,抱本王的时候还一声声喊着殿下呢,你当她们都没听见吗!”

  弄错了人,方妙儿本就羞愤不喜,被齐王这么一激,登时脱口道:“臣女哪知道是你,臣女喊的分明是誉……”

  纵然她意识到漏了嘴,半途止了声儿,可也来不及了,众人虽然不言,但已是心知肚明。

  这位方三姑娘分明是刻意勾引,不曾想却是勾错了人。齐王这人本就好色,奈何多年被齐王妃压着不敢随意乱来,所以他发现方妙儿认错时故意不拆穿,想摸黑趁机享受一番,再嫁祸给誉王。

  不曾想却是被人撞了个正着。

  园中一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须臾,就听一声低笑骤然响起。

  “好是热闹,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闻声看去,便见誉王负手缓步而来,面若冠玉,俊美无涛,他径直行到碧芜身侧,柔声道:“王妃怎带着旭儿到这儿来了,可让本王好找。”

  碧芜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旋即朱唇微抿,笑道:“殿下这是去哪儿了?可曾遇见方三姑娘,怎的方三姑娘一直说,和她待在假山里头的是您呢。”

  “哦?”誉王一抬眉,将在场的情形扫了一遍,不需解释,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他眸色微沉,看向方妙儿道,“本王并未来过此处,方三姑娘可真是奇怪,怎的这般确认,一定是本王呢?”

  听着誉王冷若冰雪的声儿,方妙儿脊背发紧,颇有些不寒而栗,额上冷汗簌簌直冒,她心虚地吞了吞唾沫,支支吾吾道:“臣女,臣女……”

  她还未说什么,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方妙儿捂着顿时红肿的半边侧脸,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便见淑贵妃厉声呵斥道:“妙儿,本宫一直觉得你是个洁身自好,知礼义廉耻的好孩子,不曾想你竟为了嫁给誉王,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儿,实在太令本宫和你父亲失望了……”

  她这一举止,一时令众人懵了懵,可誉王却是暗暗勾了勾唇,冷眼看着她在那里演。

  原已止了哭的旭儿许是被这猛喝吓着了,又扯着嗓子开始哭起来。可淑贵妃仍是指着方妙儿斥个不休,齐王妃邹氏那厢也是被气的不轻,还在对齐王锤拳问候,场面一时混乱得厉害。

  誉王淡然地从小涟手中抱过旭儿,恭敬地对皇后道:“外头太冷,恐旭儿年幼受不住,儿臣和王妃便先回朝华殿了。”

  皇后被眼前的情形弄得头疼欲裂,闻言随意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去了。

  待誉王和碧芜回到朝华殿,宫宴已近尾声,永安帝不知是高兴过了头,还是又想起了太子之事借酒消愁,一整壶酒水下了肚,到底是醉了。

  很快,永安帝便由李意扶着,回寝殿歇息去了,朝臣陆续散去,碧芜也跟着誉王一道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打从御花园回到朝华殿,碧芜便觉有些头晕不适,待支撑着出了冗长的宫道,上马车时却是身子一软,险些从垫脚的矮凳上摔下来。

  幸得誉王及时扶住她,见她两颊酡红,不由得关切道:“王妃身子不适?”

  碧芜勉笑答:“或是方才在御花园站得久了,稍稍有些头晕不适。”

  誉王闻言剑眉微蹙,旋即一把将碧芜打横抱起。

  甫一贴近誉王,男人身上幽淡的青松香便扑面而来,碧芜身子微僵,心口竟漫上一股难言的痒意。

  她羞窘得厉害,脚一落在马车上,她便迫不及待地掀帘钻进去,连誉王的眼睛都不敢看。

  旭儿已然睡熟了,他躺在软褥子上,紧抿着唇,睡得正香。

  誉王在碧芜身侧坐下,见她掀开车帘假意望着窗外,抿唇浅淡一笑,“今日多谢王妃。”

  闻得此言,碧芜放下车帘看去,疑惑地眨了眨眼,“臣妾哪里有什么值得殿下谢的。”

  “本王是谢王妃愿相信假山内那人不是本王,还在众人面前维护本王。”

  碧芜稍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撇开眼,其实,她也不是一开始便相信他的,是后来看到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才笃定这人不是誉王。

  再怎么样,她都不会认不出他的身形,且那人后头还差点溺水,她便更确信了,誉王武功高强,哪里是只旱鸭子。

  再后来,她便反应过来,誉王怎么可能愚蠢到在此处与人野合,还教人发现。

  她正思忖着,却蓦然回过味来,诧异地直直看向誉王,“殿下那时,就在附近?”

  誉王薄唇微抿,点了点头。

  “那殿下为何不早些出来?”碧芜扁了扁嘴,自己都未发觉她语气多了几分像极了撒娇的埋怨。

  誉王看到她这般,眸中霎时添了些愉悦的笑意,“淑贵妃欲算计本王,本王自得让她演完这场戏再出来,出来早了,不是不有趣了。”

  这话说得倒也是了。

  打刚出了事儿,淑贵妃便随皇后一道来了御花园,碧芜就知此事定与淑贵妃脱不了干系。

  那位方三姑娘的想法碧芜不得而知,可淑贵妃的目的她却是能猜到几分。

  不得不说,她这一招着实是毒,可谓一石二鸟。

  首先,且不论是不是自愿,誉王毁了女子清白是事实,还是在除夕宫宴上,定然会让永安帝对誉王生出几分愠怒,让誉王的地位和处境一落千丈。

  其次,淑贵妃也大可以借此事来,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让他们二人心生芥蒂。再让方妙儿进府,彻底搅乱誉王府的安宁。

  看样子,淑贵妃已然将誉王视作了承王立储夺嫡路上的一大威胁。

  只一事,碧芜还想不通。

  “那齐王殿下呢?”她不解地问道,“齐王殿下也是殿下设计入局的?”

  “那倒不是,本王不过是偶然看见了五哥,便将他引到了假山那处。”誉王笑了笑,“若没有五哥,被本王引过去的便是路过巡守的侍卫了吧。”

  他这番风清云淡的话着实令碧芜有些心惊,这男人果真是睚眦必报,看来是晓得定会有人来撞破一切,所以干脆让这位方三姑娘自作自受,自己葬送自己的清白和名誉。

  碧芜没再说话,只侧过头,将车帘又掀开了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浑身燥热地厉害,一股莫名的滋味从不可言说处阵阵上窜,让她连意识都开始有些混沌了。

  马车又向前驶了一阵,突然间,猛然一停,碧芜身子不受控地后倒,正巧跌进了誉王怀中。

  她本该迅速直起身子,可滚烫的手掌触及男人身上的凉意,却是中了邪般,怎也动不了了,誉王垂首看去,便见她呼吸粗沉得厉害,两颊红晕愈深,一双若染了花间朝露的眼眸,更是逐渐迷离起来。

  他剑眉紧蹙,沉声问道:“王妃喝酒了?”

  碧芜意识已是不清了,她听着他这话,很是想驳他,宫宴上,永安帝敬了那么多巡的酒,她如何能不喝。

  然话还未出口,却听誉王紧接着道:“你动了本王的那杯?”

  闻得此言,碧芜眯了眯眼,想起在朝华殿时,那个呈酒的小宫婢的反应,再联想方妙儿一事,倏然反应过来。

  誉王那杯酒有问题!

  想是淑贵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命人在酒里下的,却不想誉王没喝,却是被她给误喝下了。

  是了,细细回忆,身上这股难耐的滋味确实是有些熟悉,当初她不就是中了那个,欲轻薄她的誉王府小厮下的“落春欢”,才会生了梅园那桩意外吗。

  见她虽是不答,却是神色慌乱,誉王登时了然,他眸光暗了暗,旋即安慰道:“别怕,待回了府,本王寻法子来解你的药。”

  碧芜微微颔首,她很想坐起来,可身子软若春水,哪还有什么气力,便只能忍着羞倚靠在誉王怀中。

  她呼吸急促而凌乱,纵然只是一息也令她分外难熬,她不过对着酒盏轻啜几口,就成了这般模样,可想而知,淑贵妃命人下的药有多重。

  她努力忍着,后背都被汗濡湿了,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缓缓抬起藕臂,正欲落在誉王的脖颈上,却被大掌骤然攥住了手腕,耳畔响起男人带着哑意的声儿,“再忍忍。”

  可碧芜实在难受,似教千万只虫蚁啃噬一般难耐,她不得不绞紧了腿,死死咬住下唇,可泣声和娇吟还是止不住从唇间泄出来。

  她燥热不已,抬手将衣领扯开了些,露出如玉般白皙,纤细修长的脖颈,嗅着男人熟悉的气息,她的手再次不受控落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由上至下一寸寸抚摸着。

  男人的身子亦随着她的动作越绷越紧,少顷,他终是不得不再次拦了她。

  碧芜抬眸看去,便见誉王眸色漆黑如墨,如幽谷般深邃不见底,他喉结微滚,沉默地凝视了她许久,声儿比方才更为喑哑。

  “王妃,本王并非君子,不可能坐怀不乱,王妃的手若再动,后头的事便说不准了……”

  碧芜垂下眼眸,她根本开不了口,说求他的话,可她着实难受得紧,须臾,她似是下了决心,双手手腕柔若无骨地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无声地做了表示。

  下一刻,她便见男人的眼眸越发灼热,似一头隐忍蛰伏,盯着猎物的狼,终于在一瞬间爆发,肆无忌惮地向前扑去。

  碧芜的身子被重重抵在车壁上,却是不疼,因誉王将大掌护在她脑后和背上,低身瞬间堵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动作虽仍是霸道强硬,揽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可相比于上次酒醉时的吻,却轻柔了许多。

  然没过多久,他却是猛然退了开来,碧芜不住地低喘着,缓缓睁开眼,便见誉王眸光灼热,却是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虽未出声,可要说的话都藏在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碧芜知道,他在等,等她一句切切实实的首肯。

  碧芜最后的理智几欲被夺去,她思虑再三,终是放弃了挣扎。

  不过,这不算她求他!

  前世,他欺负她好多回,这回她遭了难,反过来借他一用又有何妨。

  她抬眸看去,朱唇微启,娇媚勾人的声儿在男人耳畔响起。

  “殿下,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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