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破壳_虫王的择夫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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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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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虫王!绝对是王卵破壳了!”

  “,王卵破壳会有宣告信息素,信息素呢?”

  “虫钟是王的宣召,如果王没破壳,虫侍绝对不会敲响虫钟!”

  “而且还放飞了信蜂。那可是召集领主用的!”

  “但是怎么没有宣告信息素?”

  “……”

  四十九下虫钟,成了特雷比西亚讨论的话题,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两个字:虫王。

  “虫王。”

  银发人在一个诊所的病床上,腹部的伤刚刚被缝合。

  “对!虫钟都响了,一定是王卵破壳了。”

  诊所医生是个蚁种,身上下的比例严重失调,活像是一只肚长颈的瓶。

  他放下缝合用的针线,又拿起一把钳子,采烈地挥舞着。

  “两百多年了,王卵可算破了!这下西陆那些家伙们该倒霉了,哈!”

  银发人没什么反应,虫王也好,西陆也好,自由派也好,于他而言只是“活着的”或者“死了的”。

  只有食物,才是唯一能勾他官和绪的东西。

  那个气味。

  人仰起又嗅了嗅。

  香气还在,弥散在整个特雷比西亚,但依旧辨不清方向。

  那到底是什么呢?

  “你这是虫奴项圈。”

  蚁种医生用钳子拉开人脖子上的项圈,在看到里的编码确认了。

  人从窗外收回视线,问:“能解吗?”

  “解不了。你这个是被改造过的,尖齿咬在你的神经索上,强制拆解,它会立刻割断你的神经索。”

  蚁种医生似乎早已见惯这种事,松开了钳子说,“这东西只有你的主人能开,或者你也可以去警局,他们也会解。不过在这之前,你好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洗,否则不用警察,巡逻队就会把你锁起来。”

  银发人看了眼自己——确实不像是良好市。

  他一沓刚从银行提的崭新叶比,放在病床上。

  “借你浴室用用。”

  蚁种医生瞅了眼那沓叶比,然指了个方向,“里,地方,你躬着点,别撞坏了我的天板。”

  “……”

  人没吭声,朝着浴室去了。

  …

  与此同时,驿站客房里。

  细柴的尸已经完全革化回了虫子的形态,沉闷的震声从他的腰间不断传来。

  那是他的通讯器,来自西陆的联络。

  通讯器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持续了整整五分钟,通讯器陷了沉默,同时亮起了一个红色亮点不停闪烁。

  那是一个定位器。

  ·

  “……除了人虫目,还有兽虫目、纯虫目跟废虫,两者是低等族。”

  “王卵沉寂两百多年,不少领主都有了不敬王的思,部分虫族势力迁了特雷比西亚。”

  “西陆是‘无王论’的重灾区,年常常传分割言论,且领主都极为狡猾、张狂。”

  “信蜂发宣召一周,各个种群的领主会陆续前往特雷比西亚,朝贺陛下的临世,届时……”

  咕噜噜。

  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雷安的讲课。

  “……”

  季闲盖住肚子,面不改色,“没事,你继续。”

  雷安:“……陛下,您饿了。”

  季闲:“不,我不饿。”

  雷安:“……”

  咕噜噜咕噜。

  季闲:“……”

  季闲放弃了,他一不可思议地强调事实:“我才吃过早饭。”

  雷安:“那是一个时前的事了。”

  季闲激地掰指:“一颗我脑袋这么的蜜果、一整条烤司、一块牛排和一条煎鱼,还有一盘子冒尖的果子。——这还只是早饭,才只过了一个时,这正常吗?”

  雷安静地回答:“正常的。”

  “……”

  “幼虫阶段对食物的需求量巨,虫王比普通虫子更甚,单是蜜果就需一整个央园的供。所以这点食物,只是您开胃的零食。”

  “……”

  你家零食把司面包论条吃的?

  咕噜噜噜。

  “……”

  季闲妥协,他靠在椅背上一的生无可恋:“好吧,我确实饿了。我拿点饿的东西来,一直吃也挺累的。”

  “我们已经在加制作蜜果糖,明天就能好。今天还请陛下忍耐。”

  雷安说完,立刻有虫侍端来了一个瓶子,放到了季闲跟前。

  “这是鲜榨的蜜果果汁。比起其他自然食物,更能缓解您的饥饿。”

  季闲盯着那个瓶——是的,瓶。跟昨天他破壳时候被塞里的那个一样。

  季闲实力拒绝:“雷安,我虽然是幼虫,但不是婴儿,不需瓶。”

  雷安解释道:“这样方便您吮。”

  “端碗喝更快。”

  “……好的,陛下。”

  雷安不再坚持,虫侍很快去而复返,端来了盛着蜜果汁的两个汤盆。

  季闲:“……”

  你们怎么不脆拿个盆装?

  季闲木然地看了那汤盆两眼,然端起来一饮而尽。

  嗝。

  掉角的蜜汁,季闲看向雷安,“继续。”

  ·

  四天。

  西陆,城。

  比起特雷比西亚,这是一座更贴人类文明的城市。

  它显著的特点,是生活在这里的虫族更乐于依赖于工具。他们会穿裹住翅膀的衣服,也喜欢往翅膀上装饰,不愿意随意革化原形——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野蛮”“落”的象征。

  临黄昏,霓虹稀稀落落地渐次亮起。

  忽然,一只细长的蜂种自城市之外快速飞来。

  它所过之,冰冷的信息素如雪洒落,虫子们像是被捏住翅膀一样,惊恐地抬望去。

  “是信蜂!”

  有人叫了来,这个消息立刻在西陆扩散开来。

  …

  城奢靡的逍遥窟里,此时正聚集着一群虫子。

  他们穿金戴银,加起来就是整个西陆的命脉。

  “虫钟都响了,一定是王卵破壳了。——啧,都两百多年了,那卵居然还没石化掉。”

  “可是没有宣告信息素呢,虫王那边一定问题了。”

  “但终究是破壳了。雷安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来跟我们清算的。”

  “怎么,你怕了?”

  “你不怕?除了班达亚齐,咱们这屋里谁敢跟雷安对上?那可是虫侍领主。”

  “哼……”

  “说起来,班达亚齐,你就没听到点确切消息,你以前跟雷安不是好朋友来着?”

  房间靠窗的沙发上,着一个人,闻言抬看过来。

  人有一很长的发,他的型比常人了一圈,但是却没有复眼、没有触角、也没有翅膀,只是在上自眉生两道线,一左一右划过他的眼眶下方,像是把分成了三等分。

  “很遗憾,现在雷安人想掉的人应该就是我。上一次他跟我说话,还是警告我滚特雷比西亚。”

  不知道为什么,班达亚齐的语气很是愉悦。

  “所以,虫王到底有没有破壳?”

  “或许破壳就死了呢?不然怎么没有宣告信息素?”

  班达亚齐忽然站起来,带着喜悦。

  “还活着,信蜂来了。”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隐约能受到一阵冰冷的气息自远而。

  是信蜂的信息素。

  立刻,房间里的人像是被用线扯着的木偶,一把从沙发里被提了起来,张又恭敬地笔直站着。

  嗡——,砰。

  一声清脆的音爆声,一只足有人的蜂种悬停在了窗前,祂漆的复眼直直对着班达亚齐的。

  班达亚齐咧笑了。

  “嘶嘶,嗡……”

  蜂种发不同频率的低频震响,霜雪一样的信息素立刻霸道地侵占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砰,砰砰。

  房间里的人接二连三地跪倒在地,只剩班达亚齐一个人屹立在蜂种前。

  “嘶嘶……”

  震的频率裹上了愤怒的色彩。——跪下!

  班达亚齐没有理会,直到他朝着蜂种了一气,并从这冷冽的气息里分拣了熟悉的信息素。

  “是雷安笔书信。”

  班达亚齐愉快地单膝跪下了,并举双,等待被信蜂带来的“宣召”。

  信蜂收拢翅膀,纤细但无比坚的肢勾住了阳护栏,居临下地俯视着跪拜的虫子们。

  确认虫子们都保持了应有的恭敬,信蜂才用前肢拿了一张四四方方的金色金属片。

  祂把金属片放到班达亚齐举的掌上,然振翅离去。

  “呼……”

  房间里跪着的虫子们立刻活了过来。

  “的。”

  有人开骂,“一只纯虫目的低等种,也配子跪。”

  “嗤,刚才祂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哔哔?”

  “子闻到那信息素就了,的!王身边圈养的都他是一群怪物!”

  “……”

  “班达亚齐,是王的宣召吗?”

  班达亚齐正捧着那金属片呼,闻言笑着回答道:“是,王破壳了,宣召所有领主前去朝贺。”

  “啧。这摆明了是鸿门宴,说是朝贺,实际是我们把里的生意跟领土都献上吧。”

  “历来都是如此,只是王卵沉寂了两百多年,咱们才有机会‘自由’。”

  “你也说了都两百多年了,规矩也该变了。”

  “怎么变?你能反抗王?”

  “说不定呢?——这个王可没有宣召信息素。”

  一语惊醒梦人。

  “……”

  虫子们安静了两秒,有人问班达亚齐。

  “班达亚齐,你打算怎么办?去吗?”

  班达亚齐把玩着里的金属片,用它轻轻刮着下巴。

  片刻,他看向其一个虫子。

  “巴哈罗,听说你的人在特雷比西亚失联了?”

  房间里,一只长着彩色翅的蛾种抬起,暴躁道:“不是失联,是被掉了。——虫侍为了立威,把参与蜜果买卖的虫子都割了脑袋。,之前次果,难道不是他们虫侍默许的?过河拆桥,一群东西!”

  班达亚齐笑了:“但你的人不是被虫侍杀的吧。”

  巴哈罗立马看过来,表晴不定,“班达亚齐,你在自由派了眼线?”

  “这点事可用不着眼线——我是好提醒:恶犬不听话,是会噬主的。更何况你养的那只废虫,还是一只怪物。”

  巴哈罗了,唾了一,问:“说吧,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班达亚齐笑了起来,“你看,既然家都不想里的糕,而你刚好又有一只需被理的,那不如就让你的帮我们去探探虚实,成了是帮了家,败了也不过是虫侍帮你宰了恶犬,很划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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