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_如果逃跑没有用(蒋云舟、秦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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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而秦珩心里,有个永远也没有说过,连河神都没有告诉过的秘密,他想要一艘小船,用不上岸。

  蒋云舟吃着他投喂过来的虾肉,他喜欢吃虾,但是极讨厌剥虾。一般餐桌上有虾,他都懒得碰。“方才长官说的在船上的时候只有大自然的山清水秀,我倒是想起明末张岱的‘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那是蒋云舟心里的向往,是湖心亭看雪,下雪之日,乘一小舟,往湖心亭之中赏雪。更难得的是那句,“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于张岱而言,是原没有想过,有人会和我一样,来到这个没人的地方看雪。可是竟然真有人在在这里,因为着同样的目的与我相遇。

  于蒋云舟而言,竟然有人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也曾想过要一艘小船,永不上岸,躲避一切的争斗与世俗的烦恼。而有着这样想法的人怎么能是有权有势的地方长官呢?

  蒋云舟没能想过秦珩读过湖心亭看雪,秦珩只是淡淡的道,“湖心亭看雪,只可惜咱们这里是热带地区,不会下雪的。”

  秦珩笑了道,“但若真有雪,带着你挐一小舟,拥毳衣炉火。往那无人之地去赏梅、赏雪。再温上一壶热酒,烤上肉,倒也惬意。”

  蒋云舟打断他,泼下一盆冷水,“长官,你们这里不下雪。”

  秦珩没说话,但是把手里刚剥好,本来准备给蒋云舟的虾塞进自己嘴里。

  蒋云舟就这么失去了剥虾的人,但蒋云舟不愿意剥虾,便吃起别的。冰淇淋快化了,他用小勺子舀了一口。

  秦珩提醒道,“你身后还没消肿......”

  蒋云舟懒得理他,这么炎热的夏天,吃冰淇淋解暑最好了。然后他就把冰淇淋上面的薄荷叶放进秦珩碗里,把本来放在桌子中间的冰淇淋挪到自己面前来。

  秦珩笑着骂了声,“惯的你是吧!”

  可不是惯着?秦珩见他把冰淇淋直接挪到自己面前,问他,“你就是这么吃法餐的?”

  法餐那些个规矩多,小时候学餐桌礼仪就够呛。他一点也不喜欢吃法餐,他觉得那些规矩讲究还不如像秦珩那样直接烤了一只鸡,抱着一整只啃,来的痛快。

  秦珩是个粗犷豪迈不讲究这些细节的人,所以蒋云舟在他面倒也不用拘着,随性自在就好。

  秦珩无奈的笑了笑,“下次还是带你去打猎,烤了野鸡、野兔、野猪……你吃。”秦珩把刀叉放下,“配上一壶酒,痛痛快快的喝两口,要比这些斯文讲究人的东西好上上百倍。”

  秦珩也觉得这些东西拘束,但自小这些繁琐的餐桌礼仪他也都是学过的。但除了必要场合,秦珩不喜欢。

  他的弟弟秦琅就不一样,自诩是斯文人,结果学的个不伦不类。

  秦珩望着蒋云舟,蒋云舟骨子里反叛的灵魂是与他相通的。在这星辉斑斓的夜里,他衣襟上的缅桂花开的灿烂......

  蒋云舟喝了很多酒,似乎是喝醉了,他的脸颊红红的,像是落日时分的一抹红霞,在河面光影的映照下格外好看。

  秦珩情不自禁的去吻他,蒋云舟大概是喝多没有抗拒,秦珩的手指穿过他的黑发,按住他的脑袋,热烈的亲吻他。此时只有满天的繁星和满河的花灯为他们作证。

  蒋云舟半躺在船板上,夜风渐凉,秦珩把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然后挨着他躺下,他枕着自己胳膊,仰望着满天的星星。

  岸边放起了烟火和孔明灯,一朵朵绚烂的烟花从夜空中绽放,无数盏孔明灯带着希望飞向夜空。秦珩看着身边的人儿,忽然明白了人间烟火是什么意思。他于他所有的反叛上竟找到了一种归属感,那种丧失于自己身上的反叛竟然于另一个灵魂有了契合之处。

  他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还鲜活明亮的自己。虽然他只是站在黑暗里,远远的看着,可是有了光,就有了方向。

  秦珩问他,“舟舟你写了什么心愿放进水灯里了?”

  蒋云舟眉心微蹙,“长与行云共一舟。”

  当年养父陆晋远给他取名字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句诗。“冷红叶叶下塘秋。长与行云共一舟。”

  乘着小船与浮云漂泊,渴望的是寻到家…….

  所以他的心愿是找到亲生父母,无论他们是富贵贫穷,无论他们在哪里,无论他们还要不要他,他只是想找到家。

  秦珩看着船边漂泊而过的那盏水灯,水灯上是满崽用铅笔画了一个五角星。他在心里叹了一声,早知道告诉蒋云舟用绢布写了,这样心愿就不会被水打湿了。

  水灯载着花香与希望飘向漆黑的远方......

  第三十七章醉酒?

  蒋云舟躺在船板上,晕乎乎的睡着了。

  夜更深了,岸边的人群渐渐的离开了,水雾添了一层寒气。秦珩摸了摸他红晕发烫的脸颊,他红红的脸颊像红苹果一样,秦珩忍不住往脸上亲了一口。就像吃了一口蜜糖,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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